更重要的在于,有这样的一支强大军阵又如何?军阵兵士数量绝对不可能太多,而且内劲外放不过数丈方圆,只要精擅排兵布阵、以及种种攻防谋略,根本不必与如此强军正面硬对,避其锋芒、取胜他处即可。
而如果放眼当今战场物用之变化,大量的火枪火炮已经渐渐取代刀枪剑戟、弓弩箭矢,在同样的后勤补给环境下,火枪的使用比修成内劲简单太多太多,而火枪的杀伤距离却达到了数十丈,就更别说火炮了。
侯亨麾下的兵士也用火枪火炮,也修习内劲,但与之相对的天王教军也有类似传承手段。就齐德仲所知,天王教徒的炼形之法,并非催谷自身精元滋养内劲,而是先行摄心,借引全教精诚愿心合念修身,也颇为玄妙,修习有成一样寥寥无几。
而这样一来,战场形式无非又归于均衡,就看彼此计谋策略罢了,侯亨之败非是军阵颓弱,的确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败给白莲生并不屈辱。
齐德仲握着侯亚夫的手腕一边感应,嘴上一边说起自己的种种想法看法,让在场之人皆惊叹不已。
云霄与鱼公公吃惊自不必多提,侯亨之妻方氏在聆听一番之后,站起身来朝齐德仲深揖至地,有些冷峻严肃的面容少有地露出哀色,眼中浮现泪水,仍旧语气坚强地说道:
“今日听太子殿下一言,方知夫君败之无尤,已是尽全军之力死战!”
齐德仲微微叹息,他册封太子不久,特地了解一番近年来朝中诸事见闻,其中有一件就是侯亨全军败亡之后,朝中颇有一阵声议浪潮,斥责侯亨除贼无功,要诛连侯氏上下以警诸将,最后还是被国师真人压下,这才保住了侯亚夫母女的性命。
经此一事,侯氏母女在帝都中过着的自然是饱受白眼的日子,如果不是这对母女出身将门、性情坚毅,恐怕早就无法忍受,双双自尽了。
方氏感激之后问道:“太子殿下,我家夫君治军如此尚不能胜过贼军,到底要如何才能光复江山社稷、不负前人效死之功。”
齐德仲并不擅长军阵谋略,他也无心沙场功业,思量了一番只好说道:“天下各方征战至此,若论治军之方,已无远胜他人一筹之可能。放眼如今世道风潮变化,只能看彼此物力物用,进取新奇程度几何,以彼无我有、彼有我精、彼精我多,则胜算更高。
但世间用兵者皆是人,真到了战场,胸中韬略有扭转乾坤之势。本宫曾见识过天王教军师白莲生,此人智谋之高,眼界所见已非近前形势,确实难以应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