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射术如此了得,不知道可练过白兵近战之术没有。”一名临队的头领客气的说道。
此时三名全副武装但手持盾牌与木棒的人站在了距离张伟有一定距离之外的地方。目光之中并没有太多的妒忌之色,有的只有敬重还有一丝紧张。其中一人还取来了一件曾经在明军家丁身上才缴获到的一件还算像样的包铁棉甲。
张伟见状不由有些感慨,后世妖魔化与轻视明末农民军的人有很多,还有人认为没有满洲明朝就能最终剿灭农民军。但在张伟看来,如果没有满州人,农民军或许某一时间段会蛰伏很长时间,但最终的结果是通过不断的进化越来越强,甚至强到扩军兑水时期的近代革命军队都不一定能达到的高度。这就像张伟相信近代历史上即便没有日本入侵,中国革命也一定可以最终取得胜利一样。因为一方已经至少在军队之内丧失了自我进化的能力,而另一方不论遭遇多少次失败,最终的结果也是如同大浪淘沙的顽强生物一样不断的进步和进化,不断的解决自身的重重问题,最终的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甲申年之时这支逼近到北直隶保定府下的农民军已经是一支同早年的乌合之众完全不同的武装。他们民主选举管队头目,就算对于新兵也平等相待。就是上到李自成那个级别的人物往往也要亲自执行侦察任务。包括冷战美苏军队在内的古今中外绝大多数军队内司空见惯的欺压新兵、等级主义、关系冷漠、同届兵的党同伐异、暴力管理乃至军队内的种种压抑和不平等都被彻底的一扫而空。是一支真正为着共同目标而走到一起的理想军队,至少是在中国人很多人眼里的理想军队。军队内还很大程度上克服了地域思想,就算在口音完全不同的外地,犯罪率也不一定比抗战末期驻军青岛东北等地的美苏军队高多少,至少抗战结束后的美苏军队可做不到如《明末农民战争史》中让京城的敌对政治派别中的部分人都承认纪律与优点。在战术上,他们极重侦查、甚至懂得在夜间住宿的时候花费不小的代价修建假营地来迷惑敌人,在传统国人看来:这样的军队应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但在另一面:流行于国人思想深处的平均主义和民粹主义当然也带来了严重的负面影响。这里没有懂得科学规律的留苏干部,没有纠正绝对平均主义和民粹主义的伟人。“集中资源养家丁”被彻底的抛弃但却走向了反面:整个军队的战斗力过于平均,没有像样的精锐,或者即便有也被严重的分散了。近代革命中都曾经普遍出现过的厌恶严苛管理和纪律也厌恶训练的作风在这支军队中也蔓延开来。
来到张伟眼前的这三个“勇士”的平均战力值也就比标准强兵略强一些,大概和张伟在堡垒金字塔里遇到的那些女武士们差不多,按张伟的估计也就跟戚继光《练兵纪实》里的弓兵合格线相当。
而大多数官兵都在零点二左右的层次上,整个军队的平均战力值则不会超过零点四。即便在火器时代,长津湖战役中某3个师包揽了整个9兵团六成的击毙美军战绩、面对强敌的攻坚中都不吃亏多少的现象,在这支军队里却是不可能存在的。突出者在基层的战斗力都被均到了一半以下以保证基层不会出在这时代的军队中不可控的问题。
张伟沉思这些现象的时候,在别人眼里显然有些“耍大牌”的嫌疑。不由的让本来有些热心的邻队头领升出了几分讨教支心,当然,也不敢就此恶语相向:“如果没有练过那样也好,兄弟这样的大才我看还是应该留在后面压阵掩护为好。。。”
此时的张伟却觉得自己有义务也有必要改变这支农民军中的某些风气了,也不再如往常一样谦虚客气:“短兵算不上我的强项,也没有专门练过。只是生来反应快些力量也大些,我想只要不是自幼练武有十年以上苦功的人,对付三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既然大哥你这么说了!我们就来试试。”听张伟这大话,在军中地位并不低的不远处三个人就手持木盾和模拟刀剑的烂泥木棒走了进来。心想此人要是不能驯服,登城突击的时候恐怕就会给队伍带来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