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不出张伟所料,此地正是南无量教对头之一北无量教的一处重要分舵,接下来的几个也是。这样一来,张伟也就没有多大顾虑了。
起初的时候,张伟还有打算改造这些民间教门的打算,不过在仔细思考之后还是决定对这些人放弃治疗了。
虽然有人说过所有的宗教都是从邪教起家的,但张伟看来还是有明显的不同。真正的宗教谋求的应该是百年甚至千年的利益,拥有一定真正虔诚的上层,而不是仅仅借助信仰体系来谋求短期的庸俗利益。
或许也只有古印度、古代环地中海,当人们还有着一丝从部落时代走来的朴实的社会环境下,才能诞生出真正意义上的世界性宗教体系,让虔诚的信仰依靠少数有行动力的骨干在自己的后代乃至周围人中传播下去。
而过于早熟的中国北方,除非自己以现在的本事表演几次真正意义上的“显圣”,否则从精英阶层到平民阶层早已没有了真正意义上宗教化的土壤。贸然搞出来的“教会”,最多也仅仅是个在社会保障体系安全体系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抱团取暖的团体组织,这就是顶天的程度了。更可能存在的,是为少数上层的家族利益服务的工具。要改变这种民间教门内部的组织关系和意识形态,几乎需要一次彻底的清洗与重建,那与另起炉灶也根本不会有什么区别了。
不过这些人开出的“投名状”,张伟还是觉得有意义去逛一逛的,因此又接连不断的去了三四处地方,摆平了三四处“分坛”,之后所去的一些大户则具有了相当官面的背景,让自己得罪这些非富即贵或者在地方上有重要势力的人物,当然有南无量教拉拢自己的用心在内,不过张伟也不介意造造声势。起码要让某些乡下的村霸土豪们明白:乡下搞独立王国自然经济那套是不安全的,土地并不是最保险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张伟也就放下了包袱。自己无需如公案小说或土改工作队一般调查事实或真相,又或者什么劣绅不劣绅。凡是民间要靠土围和一定武装来保卫自己财富的,十有**不会是什么“乡贤”。即便可能有一两成的冤错,那自己按照后世国际战争法的规则把清洗的重点放在那些有武器的护院和家丁身上,让这些人明白“武装保卫土豪”的代价,他们的命运就算遭到当地百姓错误的“审判”那也与自己无关了。
就这样,在张伟奇快的行军速度之下不过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就有三十多处庄子或突围遭到张伟的清洗和打击,几千人被杀。几乎没有再遇到过像第一次北无量教据点那样凶险的地方了。
这期间有一些事情也一时之间让地方上的人疑惑不解:遭遇到这样形同造反民变的大事,刚刚投降顺王朝的官府似乎根本没有插手的意思。就连象征性的查问也都没有。有人在县城乃至府城击鼓鸣冤,得到的回应也是不予理睬。
不过在这个时候,北边的一些风声和消息也因此传入了山东。
此时同历史不同的是刘芳亮的人马已经南进山东,开始直接管辖山东中北部的不少地方了。在从山海关回师撤军的时候,其实李自成等人就已经大致确定虽然满军的实力远远超乎想象,可是在那名出神入化的义士的帮助下,这个威胁并不是大问题。因此在张海离开军中的大营不久,就一面命田见秀等人跟随准备抢占山海关,一面命令嫡系的刘芳亮等人进入山东一带按照新的标准整军选兵扩充实力。
刘芳亮刚刚进入山东的时候就听到从南面传来的一些消息,不过非但不为这种事为难,还称赞道:“张兄弟真乃性情之人”,就是有点书生意气优柔寡断了,只清洗那些家丁护院不真正杀几只鸡给那些人点儿颜色看看,这些人的威势哪有那么容易消除掉?
很显然:相比21世纪现代市场经济时代的出身的张伟,刘芳亮等农民军上层觉得张伟的做法虽然表明了立场和态度,但有些过于迂腐了。
就在这个时候,报信的人来到了刘芳亮所在的客厅:“曲阜孔家孔九英求见,还带来了不少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