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大脑空白，脚步僵硬地向前走，又站在了小女孩的面前。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不忍心，不忍心看着她在地上艰难地爬行，不忍心看着她不肯放弃的小模样。

雨涵只觉得那一瞬间，戳到了她的泪点。

小女孩脏兮兮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倔强，似乎自己就是她的希望，是她的麻麻。

她看着面前雨涵的脚，哭得稀里哗啦，一把抱住了雨涵的脚腕。

明明没有多少力气，雨涵却觉得似千斤锤，她再迈不动一步。

“你在叫谁妈妈？”

小女孩依旧没有回答她，只紧紧地搂着她的脚踝，似乎那是她的一切，脏脏的小脸露出满足的欣喜。

地上的落叶和尘土弄得小女孩满头满脸都是，她的头发很长很长，粉红色的小裙子并不是夏日的裙摆，而是纱裙，像是古装剧里的落魄小公主。

女孩呜呜咽咽地抽泣，边哭边笑，双手箍得紧紧的，给雨涵一种决心，她死都不会放手的错觉。

雨涵蹲下来，歪着头看向女孩：“为什么叫我妈妈，你不能说话么？”

女孩半抬起头，一张小脸脏呼呼地看不清，只有那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盈盈一水间，拨动了雨涵的心。

女孩看着离她极近的面庞，便不再哭泣，只双眼挂着两滴泪珠，惹人犹怜。

本来双手紧紧抱着雨涵的脚踝，这会一只小手松开，朝上面伸出。

雨涵知道，她想要抱抱。

看“麻麻”半天没有抱她的打算，小姑娘似乎急了，撇撇嘴又哭泣起来，那染上泥灰的小手又伸长了几分，似乎不达目的誓不摆休。

“麻麻，麻麻……”

雨涵眼里划过一丝异样，这一次她离得近，听得也格外清楚，小女孩真的在叫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