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山家的一拍大腿,“哎哟,瞧我这记性,在这种粗野地方待惯了,都不知道如何伺候主子了。”
竟然把严氏的庄子说成是粗野地方,好一个嚣张的奴才!
又看了一眼陈妈妈道:“还不快去给五姑娘准备午膳去。”一副在陈妈妈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
陈妈妈不敢耽搁,目含打量的看了一眼华锦和她身边的白桃,这才退了下去。
华锦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
白桃则不客气的道:“白妈妈,我要服侍姑娘更衣了,你可还有事情?”
“啊……没有了……”白山家的一边回头望了一眼,一边退出了内室。
“五姑娘……”白桃打量了屋子一眼,“这里还算干净整洁,我先帮您更衣吧。”
华锦却看向内室那刚刚被放下的帘子和外头关门的声音,“白桃,是陈妈妈把你安排在我身边的吧?”
白桃一慌,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五姑娘,奴婢是真心服侍姑娘的,陈妈妈也是真心关怀姑娘,并没有恶意!”
华锦微微一笑,“白桃,起来帮我换衣服吧。”
分不清孰是孰非,看不出真心假意那个华锦,已经远去了。
…………
华琛进了西厢房,白山和陈妈妈的儿子陈清河一起跟了进来。
待到坐在了临窗的大炕上,柔香递了茶上来,华琛啜了一口茶便抬头望向屋里侍立着的两个人。
“四少爷,我已经让人去取了这庄子里收成的账目,您用过午膳之后再过目?”说话的正是白山。
看账目?
听说这白山是继母罗氏的人,他不禁心生疑窦,思量片刻,放下茶杯,“我一个小孩子家的懂什么账目,还是不必费这精气神了,庄子交给你们我很放心。”
既然是罗氏的人,那怎么会让他看出账目有问题呢?那他看了又有何意义呢?
可话一说完,他就看到白山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而陈清河粗糙的双手紧紧的攥着短袄的衣襟,有种苍白的无力感。
华琛突然有种不愿意面对这一切的烦躁感,他对着两个人摆了摆手,“爷有些累了,你们出去吧。”
前世的时候,他智商过人,可是这后宅的弯弯绕绕,实在是不适合他。
华琛不由轻轻的叹气,看向窗外,冰雪还没有要消融的意思,他竟无比的想要踢一场足球。
等到两个人退了出去,华琛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可手腕处却传来一种刺痛感。
这种刺痛一下子让他警醒过来,那是宣公子从妹妹的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交给他的东西……
华琛环顾屋子,见柔香和兮香都在收拾他起居的物品,便悄悄的拿出了袖口里的粗针。
这根儿粗针是宣公子从妹妹马车的惊马脖子上拔出来的,虽然不至于要了马的命,却足以让它受惊癫狂。
他避开粗针的锋芒,用手指细细的摩挲着那根针,不由得想到拉车的马匹发狂时候的样子,竟然和他第一次去鹿桐书院时是一模一样的。
他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纵然他再不喜这后宅里的事情,可敌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骑到了他和妹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