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绍宁根本就没给华琛谦虚的机会,他面露骄傲并声情并茂的讲道:“还有我那小外甥女,真是命悬一线……”
华锦无奈的摇摇头。
只是严绍宁的话把华锦又带回了那个惊心动魄的时刻,那具坚硬中又带着温暖的怀抱。
在想什么?
华锦回了回神,微微扬唇,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坐在她身边的严钰珂,看到碧纱橱那边宋钧铭看过来,有些羞涩的垂下头笑了。
青白二色的夹纱,将人的脸遮得朦朦胧胧。
朦朦胧胧的年纪,朦朦胧胧的心……
“眼看着她就要被火舌吞噬,突然……”
这时,严太夫人由牡丹和水仙搀扶着进来,她震了震手中的龙头拐杖,“让你去跪祠堂,怎么还在这里?身为长辈,没个正经样子,我们严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
紧跟在身后的姜氏赶紧上前扶着严太夫人坐了,“母亲,这跪祠堂早跪一天也是跪,晚跪一天也是跪,不如就让他明天再跪吧,今个儿难得大家聚在一起。”
看到姜氏身后的宋夫人闵氏,严太夫人又抬眸扫了一眼碧纱橱那头,见严绍宁已经工工整整的坐在那里,便没再说什么。
今儿个闵氏带着宋钧铭来的目的虽然没有捅破,却也心照不宣,两家恐怕年后就要交换庚帖了,没来由让未来的亲家看了笑话去。
姜氏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闵氏入府的时候已经带着宋钧铭去拜见了老太太,此时又笑呵呵的上前请了安。
只不过她在看到站在严钰珂身边的华蕙和华锦的时候,眼中划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厌憎,被华锦一点不落的看在眼中。
这闵氏与她和姐姐又有何渊源,竟让她用这样的眼神对待?
碧纱橱那头,话题已经由刚刚的路上遇险,变成了科举考试。
闵氏的脸上便显出了一抹得意之色,“我们铭哥从小在学业方面就没有让我操过心,这次能够一举考得个解元,明明是他苦读的结果,他偏说是自己运气好!”
抬起宋钧铭,严太夫人脸上也露出一抹喜爱之色,“铭哥是个好孩子。”
姜氏也道:“是铭哥太谦虚了,解元可是整个山东的第一名,哪是凭运气就得来的。”
闵氏的脸上得意之色更浓,而严钰珂又微微垂下了头。
管事的婆子很快领了丫鬟们来摆膳。
菜肴丰富自不必多说,只是华锦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撒网上。
待到用完晚膳,大家都坐着喝茶的时候,华锦就带着白桃和之桃借故出了敞厅,去了轩云居后头的倒座房。
此时,陈妈妈正在收拾明日探亲要带的东西,看到华锦进来忙起了身,“五姑娘怎么来了这里,有事让人来叫老奴一声就好了。”
华锦微微一笑,“现在下人们都在忙着,这里也算清静。”
陈妈妈知她有话要说,忙用小扫帚扫了扫炕,“五姑娘坐下说话。”
白桃和之桃忙知机的去守住了门口。
华锦却拿起陈妈妈刚要收进包袱里的那顶可爱的虎头小帽子,“这是陈妈妈亲手做的?”
陈妈妈点点头,脸上溢出笑容,“奴婢有三个弟弟,三弟家刚刚添了小孙子。”
华锦的脸上划过一抹犹豫。
陈妈妈又道:“五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老奴,姑娘知道老奴……”
“陈妈妈,我知道你对我们的忠臣。”
华锦不再犹豫,把怀疑罗氏在严府中安插了眼线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五姑娘想把这个人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