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妈妈把柴房重新锁上,回转过身看到太夫人脸上划过一抹冷笑,让人发颤。
她强压住双手的颤抖,上前去搀住太夫人,“奴婢扶着您!”
太夫人笑吟吟的问她:“罗氏与我做了相同的事,可结局却不同,知道为什么吗?”
“太夫人英明!”杭妈妈不敢多言。
“怪只能怪罗氏做的事情让他人知道了。”
“是。”
“还有……”太夫人顿了顿,“她用了一个蠢奴!”
杭妈妈身体一颤,绕到太夫人身前跪了下去,“奴婢一辈子都会忠于太夫人的。”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不远处的柴房内传来段婆子令人心惊的求救声,“放我出去!”
“起来吧!”太夫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我知道你会忠于我的,你又不蠢。蠢的人就该死!”
柴房内,罗氏握着刀柄,双手也止不住的颤抖。
当年对章钰峰一见倾心,他已为人夫。
她也想过要放弃,可还是抵不过自己的一颗春心。
如今却落得一个要自己结束自己性命的下场,她不甘心。
罗氏手腕一挑,用柴刀割断了身上连着的最后一缕绳子。
粗绳落地的声音却像是重重的砸在了段婆子的心上,令她心惊胆战只能大喊求救,“放我出去!”
没有人理她,只有脚步声一点一点的朝着她靠近。
段婆子人抖得像筛糠,如果不是被绑在廊柱上,她根本就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致命的危险一点点靠近,冰冷坚硬的物体抵住她的脖子,刺痛感越来越强烈,有咸腥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脖颈滑下来,那是她的血啊!
这种恐惧,比那天晚上那几个熊孩子装神弄鬼还要可怕多了。
早知道那天晚上她应该坚持一下什么都不说的。
“姑……姑……姑奶奶!”段婆子牙齿都在打颤,体下也憋不住喷薄出一股热流。
哪怕是被吓尿了,她也想活着,只能不顾一切的哭着求饶,“姑奶奶饶了老奴吧,老奴也是被逼的啊!”
头上一松,眼前一亮,段妈妈突然看到罗氏在对着她笑,那笑就像罗氏出嫁那天一样。
明明是欢喜的笑,可段婆子怎么看都觉得触目惊心。
罗氏突然收起了笑,也收回了刀。她皱了皱眉,用手掩住了鼻子。
段婆子这才后知后觉到自己原来尿了裤子,如今柴房中充斥着尿骚味。
段婆子连忙露出一副谄媚嘴脸,“姑奶奶,都是奴婢的错,污了您的鼻子。”
罗氏却像没有听到她这般话似的,反而问道:“段妈妈,你说我犯了什么错?”
“姑奶奶您没错!姑奶奶哪能有错啊!”
罗氏笑得很温和,“我就是爱上一个男人而已,我错了吗?”
段婆子也顾不得脖子上伤口的疼痛,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错,没错。”
“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在老爷来昌邑迎亲的时候才遇见他。”
“不该,不该!”
罗氏看向段婆子。
段婆子忙改了口,“应该早点遇到。”
罗氏的脸上又露出甜蜜的微笑,就像她初遇章钰峰那天一样,“你不知道,当时老爷穿着一身大红喜服,样貌俊朗,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就像和煦的春风一样,把我冰封的心都吹化了。”
段婆子忙跟着附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