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飞把她看成小姑娘,她却把宣飞看成小少年。
这小少女还有些神秘,但她不准备让他在自己面前神秘太久了,她要一点点揭开他的秘密。
“既然这位姑娘要买画,掌柜的为何还立在这里。”清冷的声音终于响起。
掌柜的如获大赦点头哈腰喜笑颜开的用竹竿把画挑下来,“小的这就去。”之桃跟上他去付账。
帘子打起又被放下,风轻轻吹起,内室一时只剩下了宣飞、华锦和白桃,三人静默片刻有些像画上的人。宣飞却觉得鼻息间都是蜜桃的味道,甜入心脾。
华锦先打破了沉默,“宣公子明日可去书院,家兄一直惦念着呢?”
“让章小弟惦念了!”宣飞微微颔首,声音也一改刚刚的清冷,“姑娘回去可与章小弟说,明日书院叙旧。”
华锦微微一福替哥哥回礼,又告辞道:“时候不早了。”又看看他空空如也的双手,有些得意又似取笑的道:“公子还没有挑选笔墨纸砚呢,那就不耽误公子了。”说完,便让白桃打了帘子出了内室。
宣飞看着那娇小柔弱的背影离去,又转身看到空了的墙面,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那画……
待到那帘子放下,将他们隔成两个世界,他便露出了微不可见的笑容。
虽然这抹笑容很浅很淡,在那张俊颜上划过有如夜晚流星般光彩闪耀,却让人忍不住眷恋那一闪即逝的美好。
这幅《畅春图》二十两银子,店内的伙计亲自送到了马车上,之后白桃和之桃才扶着华锦上了马车返程。
从西街到太平巷的章府车程要两刻钟,华锦便让之桃把那幅画拿出来欣赏一番。
之桃拿画的时候却发现马车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四方的木盒,“怎么会多了这个,放画上来的时候明明还没有呢?”
“拿过来看看。”
华锦看着之桃把那精雕的木盒搬到马车中央的四方木桌上,已猜测出了内中放的东西。
“会不会是别的客人买的东西放错了马车?”白桃也忍不住问道。
之桃答道:“当时门口就我们一辆马车。”手上已经打开了木盒,“五姑娘,这不是文渊阁伙计说不卖的砚台吗?”
“果然是这方端砚。”华锦抬头摸了摸端砚上头雕得极为精致的寓意着一路高中的花纹,她浅笑,“不卖不代表不可相赠啊!”
如果说刚刚猜测到这盒子中装的就是端砚,那么现在她更是了然这文渊阁和宣飞的关系匪浅,甚至完全有可能是宣飞与什么人联络的据点。
如今海禁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刚刚她又试探过,宣飞会回书院上课暂时没有打算离开这里的意图。
那么接下来他会秘密查探的事情是什么呢?
宣飞,他隐藏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宣飞这个名字又会是他的真实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