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桐悻悻的离开了茶楼,特意避开了楼下的华锦独自回了章府。
回到韬玉轩,等待她的也并不是母亲王氏的殷殷期盼,而是一张忧愁中纵满泪痕的脸。
华桐虽是心烦意乱但还是耐下心来哄劝,“母亲怎么了,是不是父亲又气您了?这么多年你也知道父亲的性子,待到过些日子王爷来了消息给他在京师中谋得一份差事,和这边外头的人断了联系,女儿会规劝父亲他……”
“不是你父亲?”
“不是父亲?那是……”
“是琨哥儿。”
“弟弟他怎么了?”华桐坐在王氏的身边拿着帕子帮她拭泪,“琨哥儿一向听您的话,就算偶尔顽劣那也不是成心气您的。”
“他竟说要娶一个戏子回家来,这哪是顽劣,这……”王氏说着又哽咽起来。
华桐知道母亲的心结,当年父亲和一个戏子的情事闹得满城风雨。
没想到过了几年,这样的事情又发生在了琨哥的身上。
“母亲琨哥他年纪还小,一时糊涂也是有的。”顿了顿又道:“一个戏子怎么能入了我们章家的门,再说女儿堂堂大楚国的王妃,怎么能容许有个做戏子的弟媳呢。女儿会好好与琨哥说的,相信他会听我的话。”
听华桐这般说,王氏堵在胸口的那股郁气终于散去了一半儿,她叹口气道:“你去与他说,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同意他带那个戏子入门,就算是做通房也没可能。”
“知道了,女儿这就去。”又轻声哄道:“母亲说什么死不死的,什么不比好好的活着好呢。”
王氏怔怔的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又是有些心酸。
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华桐有些措手不及,可是规劝弟弟这件事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且她再许诺给弟弟一个好的前程,利弊权衡摆在那里,她相信琨哥会选。
…………
华桐走了之后宣飞便又往茶楼下望了一眼。
印有章府字样的马车还没有离开,那一双素白的小手还撩着车帘,露出草绿色的兰草纹袖口,让人看了便觉生机勃勃。
他又抬眸看了对面的考场一眼,来到这里后的点点滴滴浮现眼前。
不知从什么开始,他便与这对兄妹便结下了不解之缘。
就算没有那次在去庄子的路上相遇,就算不与华琛同窗,那章家也是他监测的那些勋贵世家之一。他还曾派人去过章府刺探情况。
如果章家也是走私事件主犯的话,那现在的结果会是如何?
幸好罗氏兄妹已经死了,兄妹两个再也不是走在绳索上的人。
想到这里宣飞再次执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只是杯到嘴边他便皱了皱眉有些嫌弃的放下了茶盏,分明又用装了庐山云雾的罐子放了碧螺春。
不知为何他的鼻息间突然出现了那股蜜桃香气……
…………
翌日华琛如常去参加为期三天的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