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参将大人岂是你这个小小千户可随意通报的,还想出营?老子看你就是想当逃兵,放下武器,乖乖和爷爷回去,不然的话!”
“不然他娘的怎么样?”
有点急眼,瘦猴亲兵牙根痒痒的直接把刀抽了出来,可这些家伙也不是吓大的,那长矛带着杀气,更加凶狠的瞄了上来。
这么个千钧一发的紧张时刻,幸好后头猛地一声吆喝传了来。
“放肆!”
“将爷!”
眼看着毛可喜挎着腰刀急急匆匆出了来,那个巡逻哨长赶紧抱拳上前,冷不防毛可喜一巴掌拍他头盔上,破口就是叫骂着。
“毛公子都不认识了?还敢在此造次,还不给老子滚!”
这儿还真叫令行禁止,十几个兵丁屁都没放一个,撤开矛就走,紧接着,毛可喜又是陪着笑脸快步到了毛珏身前,抱着拳头笑道。
“末弟勿怪,这不最近毛帅爷那边军令紧的很,多拍了些人,几个粗野武夫,没见过末弟,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难怪感觉营门口有些不对劲,平日里出出进进,守门的军士大多都认识自己了,哪儿冒出来的愣头青?毛珏也没有多想,直接有些羞愧的对毛可喜抱了抱拳头。
“可喜兄长言重了,还是小弟的不是,府里有点事情,还望可喜哥通融则个,放小弟出营!”
“好说好说!”
嘴角向上高高挑起了个弧度,浓密的八字胡都散了开,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下,这个满脸横肉,凶恶的猛将毛可喜一副浓郁的笑容,笑着揽住了毛珏的肩膀。
出营遇到了这个小小插曲,剩下的倒是很顺利,还是顺着仆从买菜的角门,毛珏一溜烟溜回了府,两个月没住了,这小楼让他觉得还挺怀念的,让两个亲兵在外头等着,毛珏自己蹑手蹑脚的溜了进去。
二楼,素衣正提着笔在账本上写写算算,时不时扒拉两下算盘,冷不防一双黑手猛地捂住了她双眼,紧接着一声油腔滑调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猜猜老子是谁……,哎呦,素衣,是我,你家少爷,松口!松口啊!”
纨绔少爷调戏下小丫头的戏份还没演完,毛珏已经捂着手大马猴子那样上蹿下跳起来,也是吓了一跳,小脸红扑扑的,素衣赶忙又是扶住了毛珏的胳膊,慌张的道着歉。
“啊!少爷,素衣不知道,您,您……,我给您吹吹吧!”
被这丫头结结实实一口,毛珏一时间还真不敢把手再送向素衣的伶牙俐齿,夹着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好一会,他方才缓过来,恶狠狠的对这妞龇牙咧嘴着。
“敢咬你家少爷!等过了这几天,看本少怎么收拾你!”
这妞估计也是个不良少女,明显往那方面想偏了,小脸变得更加红晕,不过素衣也够激灵,小屁股挨着毛珏坐下,张口就把话题给岔开了。
“少爷,您吩咐素衣盯着那个辽东镇小子,这两天有眉目了!”
毕竟袁崇焕的威胁已经迫在眉睫,揉了揉手上牙印,没好气的白了这妞一眼,毛珏再一次变得正经起来。
“那个姓吴的都有什么行动?”
“前天,他去望海楼定了个席面,宴请的是前门都司沈达礼!”
“沈达礼!”
这个名字明显让毛珏的眉头拧成了一团,进了军营两个月,他早就不是那个新丁了,错综复杂的关系也知道了不少,这个沈达礼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沈世魁的侄子,亲侄子!
事情到底扯到了沈世魁的身上,袁崇焕要是和这个东江势力最大的军头勾结了上,事情就有些棘手了!猛地站起来,站在窗边,毛珏足足转了三四个圈子,忽然把手又是趴在了窗户上,却是向后院张望起来。
“素衣,问你个事,本少爷娶了你,假如,假如那一天和你父亲吵起来了,你帮谁?”
“这仅仅是个假设,必须帮一方!”
“当然帮少爷!”
这妞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妇德有云,在家从父,外嫁从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