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仿佛粉红色的瓢泼大雨,非但将两人心中的怒气瞬间浇灭,还让两人沐浴在了一股子甜到发腻的氛围之中。
心脏噗通通乱跳,便是内功都压制不住,不是因为怒火,而是因为喷涌而出的莫名的爱意!
冷静下来的陈沐,终于意识到,红莲的眼睛好了,他却没有穿好衣服!
陈沐顿时松开了红莲的手,转过身去,滚烫着脸,朝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先……先出去……”
背后迟迟没有回应,过得许久,他才听到红莲低声说道:“我是你的影子,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听得此话,陈沐整个人都要融化了一般,但他仍旧希望能够保持理智,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这股情感。
“可我没穿……”
这话尚未说完,他的后背已经感受到了温热与柔软!
此感便如落日水熔金,更似天淡暮烟凝碧,真真儿将心肠也化了开。
红莲的绣鞋儿一松,玉足踏雪泥,仿佛灵魂都从这双鞋里释放了出来。
左手五指便似嫩抽春笋,任凭清风摇摆,渐渐融入到了宽厚细滑的大地。
那炽热的气息如烈焰扑面,又有若兰似麝满庭芳,只是良人却迟迟不肯把脸转。
一团火儿渐渐燃起,一堆红云落长歌,绣鞋儿尚在,那玉足却已往前,陈沐终究是转过身来。
也真真是,星眸合处差即盼,枕上桃花歌两瓣,多方欲闭口脂香,却被舌功唇已绽,娇啼歇处情何限,酥=胸已透风流汗,睁开四目相互看,两心热似红炉炭!
一个是,人窈窕,浑身满面都堆俏,腰肢九细如何抱,柔若无骨又惊靠。
一个是,英雄郎,鹤背蜂腰热心肠,手足温软不慌张,真真是花香风月漾。
都说豆蔻花开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钻来钻去钻不进,爬到花上打秋千,这其中滋味,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一场温柔火儿,烧了一夜尚且意犹未尽。
日上三竿,陈沐方才醒来,红莲已然不知去向。
陈沐浑身似散架了一般,走出房间来,口干舌燥,想寻些水来喝,腰酸背疼,只能扶着墙走。
没曾想孙幼麟和芦屋晴子进来说事情,见得此状,也是惊慌问起,陈沐只推说昨日受了刺杀,也没想到伤得这般严重云云,算是蒙混了过去。
孙幼麟左右看了看,不见红莲,便问了起来。
芦屋晴子却是个细心肠,鼻子又灵的,房门前嗅了嗅,便轻轻扯了扯孙幼麟的衣袖,露出个狭促的笑容来。
孙幼麟又不是初哥,自是会意,也朝陈沐阴笑了起来。
陈沐也没想到会被瞬间看破,脸上也是挂不住,朝二人道:“昨日交待掌柜去办事了,也不知如何,你们去看看,最好能给他一些照应,别留在这里烦我了……”
孙幼麟和芦屋晴子相视一眼,也是笑而不语,这才走到门口,便见得红莲迎面而来。
看她步态小心翼翼,楚楚可怜,两人更是满心躁动。
红莲抬起头来一看,脸色顿时红了,赶忙退到一旁去,继续装瞎子。
“圣母,大佬似乎伤了腰,您快过去给他看看吧。”孙幼麟平素里可从没称呼过圣母。
红莲却是紧张起来,快步便往院子里走。
见得陈沐扶墙,也是心中了然,身后已经传来了孙幼麟和芦屋晴子放肆的笑声。
陈沐也是苦笑不已,不过却只是招了招手,待得红莲走近了,便将她拉了过来。
两人并肩坐在院子里的洗衣石上,外头艳阳正好,清风三二两,鸟雀啾啾,漫提多美。
陈沐抬头看着朗朗青天,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说了句。
“我们成亲吧。”
红莲的身子猛然一僵,整个人都坐直了,扭头看着陈沐,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恍惚如梦。
“你说什么?”
陈沐扭头,深情凝视,口齿清晰地复述道:“我们成亲,好不好?”
红莲眼眶湿润,深深埋着头,紧咬着下唇。
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陈沐也笑了,搂着她的肩膀,就这么坐着。
天上,云儿就像两条鱼,相互嬉戏追逐,时而融为一体,时而又痴痴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