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船越路珍分明就是要用林宗万的血,来挽回扎尔斯和英国人的脸面,让在场的华人无话可说!
陈沐对林宗万非常了解,毕竟与林宗万打过架,对林宗万算是知根知底,若说拳脚,或许林宗万与这船越路珍还有得打。
但如果是器械,想要用六尺长短的砍刀,却迎战船越路珍的*,而且还是拔刀流,那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砍刀是民间最常见的武器,干脆利索,但劣势也非常明显,劈砍有力,但发挥的空间并不大。
而拔刀流讲究的就是闪电出刀,根本不给你反应的时间,更不会跟你缠斗,那可是真正的一刀决胜负!
林宗万与扎尔斯还打得有来有往,如果让船越路珍一刀给挑下了拳台,那么早先积攒下来的一切都会被这一刀给斩灭!
念及此处,陈沐便四处扫视了一番,指着拳台周围的旗阵,朝杨大春道:“把那根旗杆给我拔过来。”
“旗杆?”杨大春放眼望去,那是一杆大清龙旗。
虽说是体育会自己准备的,龙旗的质量也算不上太好,刺绣也粗糙,但旗杆却也算结实,一如彼时华人一般,其貌不扬,却坚韧不拔,身体皮肉或许看着羸弱,但骨子里是不屈的钢铁意志!
杨大春将旗杆拔了起来,递到了陈沐的手中,陈沐挥了挥,旗帜便卷在了旗杆上。
用旗杆一撑,陈沐便站了起来。
见得此状,红莲赶忙过来搀扶,小声在耳边劝道:“你想上去?可别逞强!”
陈沐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紧要的,你还信不过我?”
听闻此言,红莲也就松开了手,不再制止。
其实,陈沐可不是一味强出头,原本他的小腿就只是被子弹擦伤,看着触目惊心,实则并未伤筋动骨,之所以赖在轮椅上,其实是为了做样子给伊莎贝拉看,也好让这番鬼婆心生愧疚。
再说了,陈沐修炼阴阳参同玄功这么久,功力深厚,体内气力积攒如湖海一般浑厚,这种小伤小痛根本就不算甚么。
有了红莲阴阳互济,与他一起修炼玄功,实力也是一日千里,便是他的耳目都变得更加的敏锐,旁的不敢说,这船越路珍的拔刀流,他必然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陈沐之所以这么有底气,也不是盲目膨胀,是因为他接触过拔刀流,甚至学过拔刀流,对拔刀流心如明镜一般,又有何惧!
早先陈沐偷学刀法,而后又收服了孙幼麟,更重要的是,芦屋晴子也选择追随他陈沐!
若说一击毙命的拔刀流,试问谁比芦屋晴子更有发言权?
正因为有了这些了解,也正因为自己的感知能力因为阴阳玄功而得到巨大的提升,陈沐此时站起来出头,是半点毛病也没有!
旗杆当拐杖,陈沐走到了拳台边,朝台上的船越路珍道:“跟他打,不如跟我打,船越路珍先生,你觉得如何?”
陈沐此言一出,也是全场哗然!
虽说陈沐已经积攒了大量的人望,几乎可以说人尽皆知,尤其是插手港务之后,巴结他的人足以排队到街尾。
众人也都知道,陈沐是鈺龙堂的坐馆,忠义总堂年纪最小的叔伯辈,但陈沐坐着轮椅,这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梁永相等人更是吃惊,谁能想到,陈沐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韩亚桥也是鄙夷地看了看陈沐,正要出言嘲讽,此刻却听得船越路珍道:“也好,如果阁下愿意,我是求之不得的。”
船越路珍此言一出,众人就更是惊愕万分了!
日本人奸险狡诈,为求胜利可以不择手段,但武士道好歹有着自己的底限,只可惜,经历了这么多年,武士道的精神也早已变了味,只求胜利而不讲道义,武士道也只剩下武士,没有了道。
扎尔斯也有些急躁起来,朝船越路珍道:“先生,他不过是个废人,就算打赢了又有什么意思!我要林宗万,我要他死在我的面前!”
船越路珍看了看陈沐,朝扎尔斯低声道:“扎尔斯先生,这位陈先生,才是真正的高手,林宗万根本挡不下我一刀,之所以提出这个挑战,我本来的意图就是要引蛇出洞,陈先生,才是我真正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