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的时候,叶安歌四周看了下,确定没人才上去。
车子一路行驶到公寓,两人一同上了电梯,叶安歌见傅琛一直没有说话,目光不仅落在对方的身上。
褪去角色扮演,眼前的人又恢复到以往的状态。只是今晚的他,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进来吧。”
这是叶安歌第二次进入傅琛的房间,茫然落座后,看到对方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蓝色盒子。
“拿着它放脸上。”
被棉布包裹住的冰块,下一秒放到叶安歌的手中。
“不用了,刚才在剧组已经弄过了。”
这会脸不疼,叶安歌实在不想接触冷的东西。
“明天还要拍摄,不要因为自己耽误进度。”
不容拒绝的眼神让叶安歌垂眸,心里吐槽了一番,乖乖接住。
冷敷几分钟后,傅琛已经换了件家居服从卧室走出来,走到电视柜的位置从抽屉里拿出急救箱模样的盒子。
“把这药膏涂了。”
“哦。”
叶安歌接过,将乳白色的药膏挤在指尖,然后涂抹在左脸的位置。
脸颊的五指印已经淡了,只不过这药膏涂的很是不均匀。
傅琛叹了口气,从对方手里拿过药膏,食指在瓶口轻触一下便多了一抹白色。
“过来。”
清风徐来的语气让叶安歌微愣,不自觉地将左脸靠近对方的位置。
温热的手指带着微凉的药膏轻轻亲.吻着叶安歌的脸颊,并且在上面旋转出优美的旋律。
抬眸看到傅琛英俊的侧脸,心脏的位置突然跳快了一些。
叶安歌并不经常和男生距离这样近,这会和傅琛的距离如此之近,脸颊的位置竟然有些发热。
“叶安歌淡定。”
心里这样想着,叶安歌垂眸,长长的睫毛微颤。
这一切都在傅琛的视线范围内,手上的动作一顿,男人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叶安歌眼睛那里,然后一点点向下。
果冻般的红唇,抿起来的时候形容个好看的弧度。微瘦的下巴,明亮如白玉。
意识到傅琛没有继续,叶安歌睁眼,刚好对上对方眼里的迷茫。
四目相对,叶安歌直觉得空气有些稀薄。
“好了吧?”
轻启唇瓣,叶安歌向后挪了点。
傅琛嗯了一声,起身进了卧室。等到了叶安歌看不到的地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指尖,上面还残留着叶安歌脸颊的温度。
“不如我现在回去把面弄好拿过来。”
听着客厅的叶安歌这样说,傅琛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出声道:“好。”
两人吃饭的时候,叶安歌才觉得气氛恢复如常。
“以后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可以直接打回去。”
正吃着面条,傅琛认真对叶安歌说。
叶安歌微怔,嘴角勾起大大的弧度。
“放心,我叶安歌受的委屈一般都会自己找补回来。”
无论如何,她和刘烟是不可能在和平共处了。她叶安歌有仇必报,希望刘烟到时候可以受得住。
“你很容易冲动。”
“有吗?”
傅琛禁言,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小时候总觉得忍忍就好,后来发现自己以为的息事宁人在别人看来其实是懦弱的表现罢了。”
傅琛在叶安歌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心酸,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你小时候经常被欺负?”
叶安歌抬头,眨了眨眼睛,敛下眼底的某些东西。
“怎么可能,我有那么好欺负吗?”
说完埋头吃着面前的食物,不曾敢再抬头去和傅琛对上视线。
回去的时候,叶安歌还是不太明白傅琛为何想要帮自己上药,索性不再去想。
次日是叶安歌的最后一场戏,也是她被傅琛刺死的时刻。
按照剧本里,孟答应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可叶安歌突然觉得她有些悲哀,甚至凄凉。
开拍的时候,傅琛就站在叶安歌的对面,可叶安歌至始至终没有去看对方。
“是你害了阿姐?”
前日被这个答应烫伤手腕,次日伤口的位置一点点溃烂。其中原由南傲天不用调查也知道,眼下他必须杀鸡儆猴。
触及到对方身上佩戴的长剑,孟子伶一点点抬头,明亮通透的眸子直视对方。
“将军,臣妾无罪。”
众人都觉得是孟子伶伤害了南贵妃,可她心里清楚,她只不过是被他人借刀杀人而已。
为了谢罪特意向太医求来烫伤膏,没想到贵妃用了会溃烂皮肤。
孟子伶心哀,可木已成舟,她一个无权无势的答应,根本无力回天。
一脸赴死地双膝下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将军驰骋沙场多年,想必这样的段数早已司空见惯。孟子伶不怕死,只求将军能向陛下求情,不要迁怒于我的家人。”
南傲天眼里闪过诧异,握在手里的剑微微下垂。
这时,孟子伶笑了,而后是义无反顾。
起身冲向对方的剑头,听到肌肤被刺破的声音,一滴泪落下,嘴里也勾起优美的弧度。
“将……军,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