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陵市,军方处的看守所,一群佩戴着手铐脚镣的囚犯在一群荷枪实弹的军人严密的看守下,登上了一辆囚车。
冯永鑫一脸绝望,在他一回到铜陵市被直接送到看守所,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华夏国自古以来对逃兵的处罚向来严苛,更别说现在恐甲兽大军压境的时刻,他们恐怕会变成用来儆猴的鸡。
身旁的战友一个个被提审出去,又很快被带了回来,没有人说话,不过从他们时不时飘来的怨毒的目光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处境恐怕不妙。
从头到尾,似乎所有的人已经把他给遗忘了,没有人来查探,也没有人来审问,也许他们觉得他的话已经没有丝毫的可信价值。
冯永鑫细细回想了一下,才发现当日似乎被赵光明给利用了,如果要不是这小子言语鼓动,他是绝对不可能逃跑的,一切都是这小子搞的鬼,不过现在悔恨也晚了,等待自己的将是军法的严惩,自己一辈子全毁了,心中把赵光明诅骂了千万遍,可又有什么用,不能怪别人精,只能怪自己蠢。
不过很快,他的念叨就成真了,当天夜里,五花大绑的赵光明就被押解了进来,在张靖涛的特别指示下,没有人想承受这个西北战区总司令的怒火,赵光明平时的关系现在全都不管用了,他带走的那些物资白送都没有人敢要,知道此时赵光明也明白了自己的小聪明终于把自己害死了。
从前线逃回来直到现在已经一整天了,所有人都是米水没沾牙,连日的奔波加上极度的饥渴也耗干了他们的体力,没有人想揍他们一顿出气,当然也没有人给赵光明解绳子。
第一顿饭是第二天早上吃的,饭很好,雪白的大馒头加菜汤,量大管饱想吃多少吃多少,菜汤里甚至还有零星的肉丝,这在现在的西北战区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没有人有食欲,即使面对这些诱人的食物也一样,送饭的战士们的神情中也许已经说明了一切。
于是从昨天一直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了,捶胸顿足者有之,歇斯底里者有之,暗自抽搐着有之,但是所有的情绪都改变他们的结局。
无论他们吃不吃饭,他们将要面对的审批是无法逃避的,很快一队队的战士前来。给他们套上手铐脚镣后,把他们一个个都压上车。
看着车往渭州城的方向开去。先前还抱有侥幸心理的人也彻底绝望,在铜陵市还有点乡土情,也许会给他们留一条命的话,被送到渭州城绝对是死路一条。
一路上很顺当,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所以车辆开的很快,没有多长时间就到看渭州城了。
他们一行人被送到渭州城最大的广场,广场周围人山人海,他们被整齐的排在广场中央接受人民的审判,身后的大喇叭传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数说着他们的罪行。
随后他们就被一排排的押送的广场的一角。很快一排排的战士走上前来,对着他们举起了手里的枪。
直到现在他们心头最后的一丝幻想破没了,他们知道自己会被严惩,但他们以为最多不过是服苦役,或者被派到战斗的最前线去,在和恐甲兽的战斗中消耗的自己的生命。
罗家同今年才十九岁,从学校一出来就参军了,他没有孩子,没有媳妇,甚至连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从一开始修建防御工事,到后来开始和恐甲兽战斗,他表现的不好也不坏,既不显眼也不落后,一直这么稀里糊涂的混日子。
在逃跑的时候,罗家同没有逞英雄,他不是不知道这是逃跑,是背叛,别人在战斗的时候,他们却逃跑了,不过他却没有丝毫的羞耻感,他一切都是听命令,别人怎么做,他也怎么做,有事也轮不到他的头上。
不过他是这么想的,审讯他的人可不会这么认为,他们甚至连听他细说的心思都没有,在确认他没有新的情报提供后,直接就让人把他带走了。
身前身后不时有战士瘫倒在地,有的战士身上甚至传出一阵阵骚臭味,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也许大多数人的表现都是不堪的吧。
很神奇的是,一向表现的不显山不露水的罗家同却表现的异常平静,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看着身边的战友被一排排的押上前去,然后被一排排的处决,枪毙后行刑的战士再走上前去补上一枪,保证所有人没有丝毫逃脱的可能性。
这些行刑战士大都是从前线挑选出来的,全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个个心狠手辣,无论人类还是恐甲兽的尸体都见过无数,对他们绝对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行刑速度很快,一人两枪,处决后的士兵随即被旁边的战士拖到一遍,很快那里就行成了一个大大的尸堆。
很快就轮到了罗家同,作为少有的依然可以行动自由的人,他显然受到某种优待,没被人押着前行,只是被人领着走到某处站好,面对即将对他开枪战士他的心里依然出奇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