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姝环顾了她周围,几个神色异常的男人一直在盯着她们。温姝瞥了眼侧后方的摄像头,故意做出激怒女人的表情:“我就骗你了,怎么着,耍你跟耍猴似的……
女人今天一天没要到钱,正在气头上,又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这么耍着玩,她满脸狰狞的伸手过去抓温姝的头发,温姝侧身一闪,女人扑倒在地上,几个男人冲过来,温姝故意让其中一个抓住她的手腕,一弯腰躲过另一个男人的一锤,温姝厉声叫喊:“打人了!”
一伙人被乘警扣押,乘警看完视频,了解完情况,几个人被教育了一下,每人罚了两百块就放了。温姝捏着有些发红的手腕,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乘警:“这就完了?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殴打他人的,或者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难道不应该先关押他们,然后趁机审出所有同伙,跟踪报道,一网打尽?”
胖乘警一脸无奈:“这种事太多了,能报道得过来吗?报道了也没人看啊。这伙人是惯犯,每天都在车站里找人要钱,就算找出了同伙,关了几天又出来重抄旧业,根本没法管制,再说从摄像头里看,你也没伤着什么,他们关不了几天的,以后再碰上这样的事,你一个女孩子不搭理就完了,别去惹这些人,伤了自己不值当。”
温姝顿感沮丧气馁,这样的不良习气不曝光就是容忍,忍久了就习以为常,她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想要做点什么来改变现状,却发现现在的自己无能为力。
回到家,温姝看到靓娇老妈正边用小黄瓜贴脸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看《一站到底》。她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拿起碗里的小黄瓜,被靓娇又快又准的拍了一下手背:“洗手去。”
温姝把那片黄瓜丢了一片到嘴里:“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都工作了,还跟孩子似的。”
“我就算一百岁也是您孩子啊。”温姝又丢了一片进嘴里,然后舒服的仰在沙发上,对着电视瞄了两眼,说:“上一期的一站到底,我们班一个学霸女同学也参加了……”
话还没说完,靓娇立马兴奋的转过头来:“是吗?那她找到对象了吗?”
温姝脑子放空了几秒:“妈,一站到底不是相亲节目,别一看到台上有男有女就以为是配对用的,咱好歹也识几个字,您以后出去千万别这么问别人,会被人笑话的。”
“切!还笑话我?我好歹还看电视,知道有个节目叫一站到底,她们只知道看孙子,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温姝赶紧点头:“对对对,您这样的才叫丰富多彩的退休生活,她们那叫‘回炉再就业’。”
靓娇笑着白她一眼:“我倒是想要回炉再就业,但可惜女儿不争气啊,到现在连个男朋友还没给我带回来。”
“哎呀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时代不一样了,嫁得好不如干得好,女人要先以事业为重,能自己活好了,还愁没好男人吗?有句矫情的话怎么说来着: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靓娇一撇嘴:“还蝴蝶呢,可别来的全是苍蝇蛾子臭蚊蝇。”
“行行行,缘分没到,咱就先不说这个,我跟您说个事,下周我要去旗山出差,有个男性朋友跟我一块去,您就不用担心了。”
靓娇一愣,猛的反应过来,脸色大喜:“什么程度的男性朋友?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干什么的?”
温姝早知道会有这样的连珠炮,她揉了揉隐隐发涨的太阳系:“妈,妈,冷静点!这人跟你女儿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他正好也去旗山,所以就结伴一起了。”
“幼稚!所以说你小姑娘道行浅嘛。去那么远的地方,哪有这么多顺路的事。你长成这样,他对你没意思我才不信。”
“您要是见到他本人就不会这么想了,我不跟你说了,回房休息会。”
温姝拿了平板电脑回到自己房间躺下,看了会网页新闻,手误点进了一个网红直播平台页面,首页直推上面,有个皮肤比女孩还白皙,发质柔软五官深邃的男孩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男孩正在直播,一会笑如弯月,一会又肃若寒星,不知道为什么,温姝总觉得他有些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高兴就好”的说话内容无非是回答网友的提问,但他的声音极其温柔,表情十分可爱,还很会哄人,完全符合“小奶狗”的设定,把一众小姐姐萌得嗷嗷叫。“高兴就好”极懂得运用肢体语言,说话时配合一些飞吻和眨眼,惹得下面一众女粉丝疯狂的给他狂刷飞机游艇。
温姝是第一次看人在直播上送礼物,上面的金额看得她瞪大眼睛直摇头:“这钱要是捐给希望小学,能买多少新的座椅板凳啊。”
虽然觉得粉丝疯狂,但不得不说,这个叫“高兴就好”的网红男的确帅气逼人:直挺的鼻梁,绯色的嘴唇,乌黑的眼眸配上浓密柔软的短发,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最有特点的要数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能让所有小姐姐心里的冰山暖化,杀伤力极大。
不知不觉,温姝竟然也看完了“高兴就好“的直播,虽然温姝一直自诩自己是个看重内在的人,但现在她不得不打脸承认,自己也是个外貌协会。
第二天是周末,刚过了午饭时间,金科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打着算盘,伏在前台没精打采。忽听门口有人掀帘进来,他抬头一看,眼里顿时亮了。温姝今天穿了件黑色及膝连衣裙,配一双尖头搭扣平底单鞋,头发披在肩上,窈窕优雅,举手投足都让人移不开眼。
“来了。”金科昨晚多抽了几根烟,今天嗓子有些发干,说出来的声音越发低沉沙哑。
放下手中抹布,他明明心里春风满面,面上还是故意维持着刚才蔫头搭脑的样子,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太过明显的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