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就是屋子里到外边来来回回,几步的路程,再则说时间这种东西在凤清璇的脑袋里完全就是没有概念可言,近几天,她越发觉得自己忘性变强,明明是刚发生过的事情,她却要想上好久才能记起。
她揉着太阳穴,坐在屏风对面的桌前等待着鸢萝洗干净身子,穿好衣服走出来,鸢萝本就是个精致的姑娘,这样一出来,头发湿哒哒的随意搭在背后,脸颊上的水滴慢慢没入脖子,衣服上好的美女出浴图,叫凤清璇看的眼睛都直了。
她起身走到鸢萝的身边,拉着她的胳膊上下仔细打量,一边看还一边赞叹:“真是个好姑娘,长得这么水灵,怪不得那几个人一定要带你回去。”
鸢萝见到凤清璇面上激动,则是直接朝着她跪地拜上一拜,看的凤清璇一怔,她拉着鸢萝的胳膊,疑惑道:“你这是做什么?虽说我救了你,可你也不用行这样大的礼数给我吧。”
只见鸢萝眼中带泪,深情婆娑的看着凤清璇,她张着嘴,咿咿呀呀竟是说些凤清璇听不懂的话,她心里着急的摇动着凤清璇的胳膊,奈何就是出不来声音,这叫鸢萝心如死灰,她急切的环视着屋子,从一处地方寻来笔墨想要写在上边,凤清璇站在一边接过她的磨盘,替她磨墨:“你有什么话想要写下来给我看吗?”
鸢萝点点头,拿过毛笔,笔尖刚触碰到白纸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鸢萝手中的笔一顿,一个黑点在白纸上晕染开来,她警惕的看着门口走进来的拓跋煜,将手中的笔往身后一藏,拓跋煜瞥了鸢萝一眼,先与凤清璇说道:“怎么样,这么丫头你认识吗?”
凤清璇倒了杯水递给拓跋煜:“不认识,不过看上去也是个苦命的丫头,还是个哑巴,我想着她若是无依无靠,等以后回了南丘我们就带上她一起回去。”
拓跋煜端起水杯,小啜一口,故作沉思道:“既然你喜欢我就派人去查查看看她还有没有至亲,若是真无依无靠,我们就带上她,不过这几日,你就不要将她带在身边了。”
凤清璇甚至其中利弊,这样一个女子平白无故的出现在大街上正巧被她给遇见,说不是设计好的也难免让人心中不安,尚且她在大元还有仇敌,虽说是暗地里的,却也会牵连到她,总之一切小心都是好的。
凤清璇将鸢萝拉到跟前,拓跋煜好好看看,而鸢萝看向拓跋煜的眼睛中充斥着愤怒,拓跋煜视而不见,借机支走凤清璇:“对了,听说楼下有卖治疗伤痛的药膏,正好可以给这个丫头的伤口涂上,要不你去看看?我在这儿帮你看着。”
凤清璇瞄了一眼鸢萝手臂上的伤痕,点点头:“那好,我去去就回,你可要把人给我看好了,不许欺负人家。”
在凤清璇不放心的嘱托下,拓跋煜坚定道额保证下,她离开了房门,她前脚刚走屋中的二人就换上了另一番神色,鸢萝等着眸子,像是要将拓跋煜拆骨食肉吃进腹中,拓跋煜则表现的平淡许多,他悠悠然的拿过鸢萝手中的毛笔,蘸着墨汁道:“坐下来,我们好好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继而他看了看鸢萝的嘴又道:“你还是用写的吧,要你说话,我觉得有些困难。”
鸢萝紧咬着牙,夺过拓跋煜手中的毛笔在纸上写到:“你怎么会和主子在一起,她为何不认识我?”
拓跋煜看罢,展开手中的扇子,在面前扇扇凉风:“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至于她为何会与我在一起,这一点你可以完全放心,我是她的兄长,没有你我一样会将她护得很好,至于她不认识你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纠结,迟早有一天她会记起来的。”
回答完问题,拓跋煜蹙着眉头,开始交代:“你若是想清璇过得好就不要和她提起从前,她现在过得很好,你不要去打破她的生活,还有她现在是南丘的郡主,是我的亲妹妹,你若是想呆在她身边,就要牢牢记住她不是之前的凤清璇,她现在身份高贵,可不是之前住在萧灼府中的苦人”拓跋煜话锋一转,狠厉着眸子道:“如果你不能保守这个秘密,就把别怪我对你下手。”
鸢萝对上拓跋煜的眸子,拿着毛笔在白纸上落下两个字:“放心。”
刚写完,门口就传来凤清璇的叫声:“你不是说楼下就有治伤药,我到了楼下什么都没有,你可知我跑了多少地方才买到。”
凤清璇气喘吁吁的走到桌前,啪的一声将一个瓷瓶放到桌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拓跋煜:“你是不是故意耍我,我到了楼下人家根本就没有伤药,我走到大街上走了好久才买回来……”
拓跋煜面带笑意,手里拿着纸团背到身后:“大概是我记错了,正好你这药也买回来了,你就看着给她涂上,等晚些时候我在过来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