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你可看到古怪之处?”
兆瑞挠了挠头,眉眼皱成一坨:“也没啥古怪的,那孩子……就是比较脏,味道有点幽冷,还爱缩在阴影,”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阳光一照,他就不见了。梧桐树下是,马路中间也是,”
兆瑞拍了拍胸脯,大喘了一声粗气:“天呢,天呢。它该不会,又是什么妖魔鬼怪吧!”
咚、咚、咚。
狠敲了它三下,我斜睨了它一眼:“你一个老鼠精,在这怕个什么劲儿,”
“更何况,它也未必是,”
我垂了垂眸子,神思不断飘远。
数日前。
无脸男找上门来。
那天,他半站在柱子边,杂乱无章的头发坠在了胸前。
他说:“听闻公子,能圆世人一梦。不知公子,能否起死回生?”
我笑道:“这世上,哪有什么起死回生?有也只有以命换命,”
他的身子陡然一缩,整个人看起来更佝偻瘦弱了。
“叨扰了,”他说,转身又走了。
秋雨肆意地冲刷,他的背影在雨水中融化。
若不是柱子前,还有一道未干的水印。我几乎会以为,这里从来没有站过人。
无脸男,脏孩子,阴影,避光。
我反复的推敲着,不知不觉,杯中的茶水已经凉透了。
抬头看向窗外,天色竟然已经黑了下来。我摇了摇兆瑞,将笔墨纸砚悉数收起。
将披风系在身上,我理了理有些乱的仪容。
兆瑞睡眼尚还惺忪,见我身影来回地走动。它咧开鼠嘴儿,急急忙忙地问道:“这么晚了,主子,要去哪儿,”
“去看戏,一出好戏,”我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
兆瑞打了一个激零,迅速地翻身站起来。它一脸艰难困苦,缓缓地朝着前方走了几步。
突然,它停下了步子。目光异常地坚定,似乎做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
只见它,小手握成一个拳头,兀自提在了右胸口。
袍子角儿骤然一坠,梅花印儿又添了一道。
它埋头:“主子~我也要去,”
“下去,”
“不下,”
我:“……”
穿过一条羊肠小道,拐进一个茂密的竹林。约摸再走上一公里地,眼前便豁然开朗。
一弯不规则的水塘旁,有几间做工严整结实的小屋。
水塘里几尾花鲤鱼,悠悠闲闲地走来走去。见到有人来了,也不慌不忙地躲去。
兆瑞一时手痒,正要下塘摸鱼。
啪、啪、啪。扯来条子,狠抽了它三下。
“还想不想看戏了,”
兆瑞干笑了两声,讪讪地收回了毛爪子。
“快走,”我转身推门而进。
屋内不是很大,东西都规规整整的收着。
左侧摆放了桌椅板凳,右侧支了一个粗布帘子。帘子后面有一张两人宽的榆木床,木床上的青灰被子叠成了豆腐状。
我径直走到木床前,敲了敲木床周围的隔板。
咚、咚、咚。
“这里,快走,”
我掀开床角的一块隔板,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想也不想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