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的幻想,我在学校煎熬了一天。等到还有五分钟要放学的时候,程泽鑫传了一张纸条问我,放学之后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被她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就回了她一个问号,结果她给我解释说,她今天帮我统计了一下,我大概念叨了三十几次什么时候放学,弄得她以为我放学以后有事要做。
我拿着这张纸条,欲哭无泪,然后趁着放学的时候,告诉她我就是比较好奇我接下来会报什么补课班。
程泽鑫听到我的解释,反应的剧烈程度完全不亚于傅成文,以至于傅成文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弯了弯唇。
“喂,你们不至于吧,虽然我是成绩差了一点,那也不代表我就这么不热爱学习吧,能不能给点面子不要再笑了啊。”
我叹了口气,把收拾好的书包往桌子上一扔,整个人十分无奈地摊在了椅子上。程泽鑫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然后把我从椅子上扯起来,一边帮我把书包背好,一边与我说道:
“想上补课班很正常,就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主动要求报补课班,能有这个想法,真的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稀奇啊。”
“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别说正史,连野史和聊斋志异都没提过太阳西边升起来的这件事,可是事情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所以说,你这两句的逻辑有问题。”
我一本正经地跟程泽鑫胡说八道,试图将程泽鑫的注意力引开,却没想到等我说完之后,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我刚刚说了什么,以至于我们两个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对方好久,然后谁也没有说话,就一起一脸茫然地出了教室,准备回家。
虽然程泽鑫家就住在曹云霄的隔壁,但是她很少和我们一起走回家,几乎都是家里的司机来接她。而且自从病了以后,她就更是被限制了行动,我就是想和她一起去个书店,都要偷偷摸摸地,不留下任何痕迹。
对此我和程泽鑫自然是觉得十分遗憾的,但是想想每次偷跑出去的那种感觉,又觉得紧张刺激而且让人分外珍惜。
对此程泽鑫就总说我实在是太容易满足,一丁点的事情都能让我开心半天。我倒是没有她那种感觉,只是想着,我本来就一无所有,得不到就得不到,但是能多得一样,那就是我的福气。
和程泽鑫分开之后,我就扯着傅成文以最快的速度往家的方向走,结果等我们走到一半,我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告诉我今天要去傅妈家吃饭。
我和傅成文早就料到了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因为我妈那么懒的人,只要有机会去傅妈家蹭饭,那她就绝对不会放过。我今天给了创造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那她出现在傅家的概率,几乎可以说是百分之九十。
剩下的百分之十,是她单位聚餐,哪怕是有人单独请她吃饭她都不去。
因为礼尚往来,她懒得做那个“往来”。
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傅成文家,还不等进门,我就闻到了一阵饭菜的香味。我登时就馋得直流口水,残暴地催促着傅成文马上开门。
傅成文的校服因为我的焦急险些碎成两半,等他把门打开之后,我立刻乖乖巧巧地对着傅妈和傅爸问了好。
傅成文跟在我身后换完鞋,万分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就拿起书包进了他的房间。傅妈嗔怪了傅成文一句,然后特别温柔告诉我还有一会才能吃饭,让我先去傅成文屋里等一会。
于是我就趁此机会抄完了傅成文的作业。
在我放下笔的那一刻,傅成文扯起了我的卷子,在我面前抖落着,问我道:
“就你抄作业这个愿望这么强烈,报什么课外班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