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日,火辣辣的太阳当空照着,这场比试终于结束了,结果却令人啼笑皆非。
打了三天三夜,居然是个平手。乌恩脱水而晕倒,在他倒下的瞬间,白绥也脱力跪倒,折扇拦腰断成了两节掉在了地上。
这个结局无论是乌恩的手下还是村民,都是无比震惊的,等两人重新站在村口时,四周已经围了好几圈的人,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次惊为天人的对战中的两个主角之间的对话。
“你叫什么名字?”乌恩大声的问道。
“白绥。”
乌恩昂起头说道:“厉害,本王佩服!但是我是不会认输的!我们走!”
手下惊讶地看着乌恩说道:“大人,我们辛苦了这么多天,不进去搞一笔吗?”
“老子说的话你当耳旁风吗?”乌恩怒吼道。
白绥笑着说道:“欢迎下次再来……”
村民们欢呼了起来。
李忠走到了白绥的身边,说道:“没想到这个乌恩王子倒是个守信用之人……”
白绥摇了摇头,只有他明白,乌恩王子并非守信用,而是不得不守信用。
他是部落的首领,若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尔反尔,今后要如何立足?这是白绥给他上的第一道枷锁。
其次他还是一名战士,“草原第一勇士的名号”是他的荣誉,而白绥与他的这场比试给他这一名号蒙上了一层阴影,在战胜白绥之前他不能落得一个打不过就气急败坏杀人放火的坏名声,这是一个战士的尊严。这是白绥给他上的第二道枷锁。
这两道枷锁将乌恩牢牢的锁住了,只要他一天战胜不了白绥,村子一天就是安全的。
“这个是你的吧?”李忠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白绥,原来那个已经折成两半的折扇,白绥接过,心道:倒是可惜了含烟姐姐送自己的折扇,不过结果总算是好的。
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比试一比就比了五年。
五年来,乌恩无数次带着手下来到村子前大声喊着白绥的名字,两人一战就是几天几夜,然而每次都是难以分出胜负,渐渐的两个人的比试也变得花样百出,掰手腕、瞪大小眼、剪刀石头布等等方法都缤纷登场。
比试没赢,乌恩也不允许他们对村子里的人动手,渐渐地,与乌恩一同前来为他助威的士兵们牵着牛、羊、马,和村子里的村民们做起了生意。士兵们交换到了丝绸和布匹,而村子里多了可以替代劳动力的牛羊,短短几年的时间,乌恩的部落和村子都渐渐繁荣起来,而这件事也对未来的永安国造成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白绥一战成名,也成为了村里的大英雄。第二年白绥就搬出了李忠的家,因为隔壁王家的女儿终于“短暂性失明”看上了李大娘的儿子李忠,两人即将喜结连理,白绥觉得再住在李家也不太合适了。
本来白绥打算请李忠帮忙在村里盖一件草屋,自己悄悄地住进去,没想到这件事情被村里人知道了,村里只要有手有脚的全部来掺一脚,白绥的“草屋”梦想居然在短短的几天内变成了“豪宅”,对此白绥也是哭笑不得,盛情难却,白绥还是住下了。
新屋落成的那天,李忠搬来了家里的书架送给了白绥做乔迁之礼,白绥大喜,问道:“李兄把书送我了,那你自己呢?”李忠哈哈大笑,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都在这里了!”
这“豪宅”白绥一住就是七年,打猎、读书、与乌恩比试,几乎成了白绥的日常,日子过得悠然自得,白绥经常会拿出谢蔽的那支玉笛摩挲着,看久了就会想着:如果谢蔽此时也在此就好了,他们可以一同去草原打猎,回家了就在屋里读书,谢蔽的学问一定比自己高。他若是看到自己和乌恩的比试又会怎么评价自己呢?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白老弟!”李忠扯着嗓门的呼喊声吧白绥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呢?我都叫唤了你半天了!”
“哦,我在想事情,怎么了李兄?”白绥收起了玉笛,看向李忠。
“乌恩来了,在村口撑了帐子喝茶等你呢!”李忠早已习以为常了,白绥住的地方比较偏,据他说图个清静好读书,每次乌恩前来挑战白绥,都是李忠前去通风报信的。
“又来了?不是前天才来的吗?”乌恩来的频率也比较固定,一般半月一次,这次才隔了三天怎么就来了?李忠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白绥隐隐有种感觉,这次乌恩也许并不是来与他比试的。
乌恩见到白绥从村里走了出来,立即放下手中的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笑盈盈地挥着手向白绥走去:“白绥!这儿!”
白绥立身看着自己的老朋友,又看了看茶几上的茶,笑道:“中原的茶可好喝?”
“好喝!就是有点苦!”乌恩皱了皱眉砸了咂嘴,“但是喝了还想喝!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