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只记得他是三界第一草包美人,却忘了他可是白狐一族最早启智的三皇子白绥呀。”神女璃悠悠地说道。
神女绯放下了手臂,白绥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象征着“狐王”的朱砂痣在眉间仿佛一滴鲜红的血滴。
白绥站起身来,取出了横在腰间的白玉笛放在了唇边,乐声从他的唇角倾泻而出,周身的气劲化作了音律的潮动,如同碎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水纹层层迭起,从他的周身蔓延开来,
“天籁之音!”
“是狐王的福泽!”
“狐王回来了!”
“狐王大人的笛声!”
“……”
白绥的笛声在扶桑山头回荡,扶桑山万物生灵都感受到了白绥的灵力,狐王与身俱来的净化之力洗涤着整座扶桑山,白雪消融、万物复苏、溪水汤汤,生灵皆臣服于此。
“走吧。”神女绯踏上了仙云。
听见神女绯的声音,神女汐这从白绥的笛声中惊醒,立刻也跟了上去。
“璃儿?”
坐在树梢上的神女璃回过头笑着向两位姐姐说道:“我再听会儿,姐姐们先回去吧。”
“早些回来。汐儿,我们走。”神女绯说道。
“知道啦!”看着远去的仙云神女璃又挥了挥手。
当白绥手中的玉笛离开唇边时,体力不支地倚在了扶桑古树上。
“天籁之音,比王母身边的仙女姐姐吹的还要好听!”树梢上传来了一阵掌声,白绥抬头看见神女璃正在为他鼓掌。
白绥苦笑地摇了摇头:“第一次没经验,用力过猛了些。”
神女璃从树上一跃而下:“第一次净化扶桑山就这么拼命,我真是小瞧了白绥殿下,以后可没人再敢称呼殿下草包美人了。”
“神女姐姐特地留下来夸我的吗?那可真是受宠若惊。”白绥笑道。
“我是专程来兑现我的诺言的。”神女璃笑着说道,白绥的脸色微微一变。
当白绥推开狐王宫的大门时,狐王宫里绽开着五彩缤纷的鲜花,漫天的花瓣从天而降,花灵们在花丛中飞舞着,凌儿挥舞着水袖从一朵扶桑花上落了下来,清脆的声音说道:“欢迎狐王回宫!”
白绥站在门口半晌没有出声,凌儿收敛了刚刚的欢喜,挥了挥手让花灵们都停下了舞蹈,小心翼翼地说道:“对不起,我们只是想表达对狐王的感谢……”
白绥扯起了嘴角,摸了摸凌儿的头说道:“挺好的,热闹点好,一会儿记得收拾干净。”
“遵命!”凌儿开心地转着圈又跳起舞来。
“难得看见白绥殿下露出这样的神色。”神女璃笑着跟在白绥的身后,一片花瓣飘落在她的指尖上。
“我三百岁生日那日,父亲在我的寝宫前也铺了满地的鲜花。”白绥的脸色蒙着一层灰暗。
“父亲总是对子女有所寄托,老狐王如果看见你继承了狐王之位,一定也会很欣慰的。羽生,羽化而升仙,这也是他对你的寄托吧。”神女璃难得正经地说道。
“当神仙吗?谁稀罕,不过是一群冷血之人。为了一身修为,定下不近人情的条条框框让别人让自己遵守,他们没有感情也不敢有感情,我看早就不是人了。”白绥冷冷地说道,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说的没错。”神女璃笑着说道,语气里也没有半分的笑意。
白绥笑着说道:“稀奇,身为神女还敢说神仙的不是?”
“我们是神和人孕育而出的,是神仙和人蒙羞的产物,姐姐更似神,而我更似人。我们守着仙界的规矩,做着他们不愿意做的苦力,承受的却是他们瞧不起的目光。姐姐她毫无怨言,我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唉,虽然活儿还是照样要做”神女璃自嘲地摇了摇头。
白绥停下了脚步,看向神女璃,若不是她的这番话,他可能一直无法想象,高高在上的神女在仙界居然是这样的身份存在。
“我倒是稀奇,你明明有机会如愿摆脱仙界的控制,怎么就答应当这吃力不讨好的狐王了?若是因为我的交换条件,你大可以用我的要求换你想要知道的一切。”神女璃抬起头看向白绥。
白绥笑了笑,抬起头看着放晴了的天空:“我爹曾经和我说过,狐王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维护三界的平衡,狐王更像是一盏明灯,如果没有了狐王,将会有无数的生灵被混沌之力影响,陷入魔道失去方向,我做狐王不是为了仙界,而是为了他们。还有……”
白绥停顿了一下,然后声如羽翼:“羽生的意思是像鸟儿一般自由地生活下去……”阳光打在白绥的半边脸上,神女璃看得有些发愣,一时难以分辨那是笑容还是愁容。
“神女姐姐现在可以和我说说谢蔽的转世和你要找的那个人的事情了吗?”白绥关上狐王大殿的门说道。
“谢蔽的灵魂转世于永安国七皇子。”神女璃手指点了半天,满心欢喜地拈了一块粉色的糕点放进了嘴里。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