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间很快的过去,期间薛老爷为了给薛承煜准备加冠礼事宜废了不少功夫。
薛家在江南是个大家族,子嗣颇盛,跟薛承煜同岁的孩子也不少,索性也一同聚行加冠礼讨个热闹。
薛老爷的兄弟不少,但由于多年分管各自的事务走动较少,虽然薛家祖上是开医馆起家,但几经变故也只有薛老爷这一脉还在经营着医馆。薛老爷的叔侄兄弟多以经商为主,与薛老爷常有联系但也都是讨论行情,难得聚在一起自是要聊聊家长里短,谈论各家公子如何。
薛承煜作为薛老爷长子自是要在一旁陪同,只是苦了徐烺像听天书一般听的云里雾里,中途不能退场,一站就是一上午,一天下来也不轻松。
加冠礼开始前薛承煜焚香沐浴,听经诵言,对着祖宗排位三拜九叩,一番繁琐礼仪过后才进正题。
与薛承煜同期参加加冠礼的一共有七个孩子,下人们拿出发冠,族长则依次给孩子们戴上再更换礼服。
族长年近古稀之年,行动有些缓慢,但由于辈分极高谁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由于这一环节极慢,徐烺在一边等的都快要睡着了。
反正这样盛大的加冠礼与他无关,他一个外姓人在哪里都是别扭的,还不如远远的躲在一边等着仪式完成。
然而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徐烺在祠堂门口靠着,听着堂内无休止的祝词眼皮越发的沉,没一会功夫就昏昏欲睡。但出于对薛承煜的列祖列宗的尊敬徐烺还是不好意思合眼,强打起精神,睁着无神的眼睛盯着薛承煜的背影。
又是一刻钟过去了仪式还没有完成,此时的徐烺已经困的不成样子,他真的很想退席回屋睡觉。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困,那都是拜薛承煜所赐,本来一连三日的陪客以让徐烺疲惫不堪,然而昨夜薛承煜竟然没有放过他,昨夜经过一番“折腾”后更是休息不好,今天又是天刚亮就起来准备仪式,全套走下来不困死他才怪。
就在徐烺马上要合上双眼时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徐烺很快的睁开眼去寻那人,不用猜也知道薛承煜。
徐烺环视四周,发现其他参加加冠礼的人都跟自己的父母聚在祠堂里,唯独薛承煜孤身一人出来找他,令他很是奇怪。
“少爷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老爷呢?”
“我爹在里面跟其他叔父说话,四下无事,来找你。”说着薛承煜扶着徐烺向祠堂外走。
一到薛承煜身边徐烺就像是有了依靠,立刻打起哈气,揉眼睛,等走到背人的地方徐烺无意识的靠在薛承煜身上。
薛承煜感觉到徐烺累了,伸手搂上徐烺的细腰往自己身上揽,柔声问道:“是不是累了?”
徐烺又打了一个哈气没有回话,这不都是明摆的事吗?作为昨晚上的“施暴者”薛承煜应该清楚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明知故问又是何意?
见徐烺不说话薛承煜便扶着他坐到一边,轻轻地从身后揉着他的腰,“一会跟我去我娘的墓前看看吧,成人礼最后一环便是拜谢父母,我爹已经拜完了,只剩我娘还没拜……”
一提到去看母亲徐烺心里我就有些难过,薛承煜的娘亲早亡却能时常祭奠,而自己的父母走的虽晚却是祭奠不得,也不知在老家能不能有人给堆一个衣冠冢,立个牌位,时常上柱香去祭拜。
三年间每逢薛承煜给他娘亲上坟,徐烺都是先将薛承煜推到墓前,然后再一个人孤单的离去。薛承煜不愿说有关其母的事情他也不会多嘴去问,谁的心里都有一道不能触碰的底线,只是徐烺不知道薛承煜的底线不是他母亲,而是他。
徐烺不愿拖着不去,缓缓站起身,抻个懒腰,扶起薛承煜,正色道:“那我们还是快些去吧,别误了时辰。”说完两人就向祖坟方向走去。
薛家的祖坟占地面积十分大,里面葬了少说有六代族人,按着辈分等级每个墓碑的大小也更有不同。大宗的子嗣比小宗的高出半尺,前面的碑文刻的密密麻麻,生平事迹写的清清楚楚,像是生怕别人不知此人的功过。
薛承煜带着徐烺准确无误的来到薛夫人的墓前,墓碑上刻着薛夫人的生卒年月,“薛王氏”三个大字也映入眼帘。薛承煜放下手中的拐杖,缓缓的跪在坟前,抬起手摸着石碑上,眼里尽是忧伤。
此时徐烺本想离开,刚转身要走却被薛承煜抬手拉住,薛承煜手上用的力道甚大,这样一拉倒给徐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