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万年。
“羽泽,是你吗?”舒漓小声的问了句。
“是我,阿漓,等多久了?”
顾羽泽回过神,拥着她,小心翼翼的扶着进屋。
“多久……唔……很久很久,感觉比我活的还要久。”舒漓依然语气温和平淡,似乎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我会等一个人很久很久,等到天黑我就走。
一句自相矛盾的话。但舒漓却很喜欢。看似洒脱不羁,但笑侃中有一丝难言的苦闷和不甘。就像一个爱到极致,恨到颓靡的人,突然说,我们彼此放过,饶恕,从此以后,一别两地,各自相安,再见时云淡风轻,天高地远。
天黑了就走,可是天还会亮。即使现在对我来说,天不会亮了,我还是没有离开的勇气。顾羽泽,允许我耍个赖,就这么死乞白赖的黏着你。
顾羽泽的心一阵钝痛,他忘了,对于舒漓来说,时间成了一个模糊的概念,没有意义可言。
等待成了她的一种生命状态,一种慢慢等待腐烂的状态。舒漓,如果我能爱你,该多好。
“羽泽,生日快乐哦。”舒漓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真高兴,又陪你长了一岁。”
“嗯。我也是。”顾羽泽摸了摸她的脸,“等着,我给你做饭去。”
“好,我要吃红豆薏米粥。”舒漓笑笑,“羽泽会做的吧。”
“不会也得会啊。”顾羽泽颇有点无奈,自己都没察觉到语气里的一丝宠溺。
过了一会儿,顾羽泽黑着脸从厨房出来了,当他看见锅里那几个煮鸡蛋时顿时无名火起。
“阿漓,不是说了不准你做饭吗!你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顾羽泽心里咯噔了一下,猛的顿住,吸了口气放柔了声音,“我不在家,万一伤着怎么办,我要是来不及……”想想都后怕。
“我知道……可……今天是你生日啊,就一次……”舒漓淡淡道,像犯错的小孩儿,垂下了眼眸。
“都凉了,是早上煮的?”顾羽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再怎么说也不该吼她。
“嗯。你走的太急,我都没来得及说。”
顾羽泽叹了口气,昨晚居然睡得太沉都不曾发觉,也怪自己大意了。
吃饭的时候,顾羽泽颇有种视死如归的革命烈士感。该死的生日习俗,要吃八个鸡蛋啊。以前都是一家人每人分两个,可现在……
桌对面的舒漓双手托腮认真的“盯”着他,微微翘起嘴角,一副我就静静的看着你吃的小恶魔样。
“阿漓……”顾羽泽放下鸡蛋,“和你商量个事。”
“嗯?”舒漓歪了歪脑袋。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是想出去的话……”顾羽泽顿了顿,终于说出了一直的想法。
“我给你买只导盲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