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邹麟,对方如同一条恶毒的蛇,双眼通红带着复仇怨恨的火焰,殷红的血渗透出皮肤表层,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打在地上,如同一地开到颓靡而腐烂的玫瑰。
“怎么……怂了?来啊,朝着我的脖子,一刀切!”
顾羽泽笑了笑,极度残忍的淡淡道,“地狱是留给死人的,监狱是给活人准备的。比起飘渺的地狱,人间地狱更适合你。”
我会亲手送你下地狱,但不是这种方式,也不是这个时候。
这之后,邹麟被及时赶到的警察和随行的医生带走了,顾羽泽把两人的全程对话录了音作为呈堂供证,而邹麟也自暴自弃似的果断承认了。而他脸上的伤被没伤到筋骨,顶多会在右脸留下一道长疤而已,至于顾羽泽则是以自卫之名开脱,并没受什么影响。
苏筱柒回家洗了个热水澡就开始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她就要暂时告别Z市,回家过寒假。虽是长假,但要装的东西并不多,一个行李箱绰绰有余。等装的差不多了,她才忽然想起无论去哪都随身必备的东西。
一把和匕首同等大小的精致军刀。从背包里翻出来,苏筱柒抚摸着上面的浮雕青龙纹络,古铜色的刀鞘,随着年岁渐长慢慢氧化变色,一如往昔褪色的记忆……
刀是母亲的一个同事送的,原因嘛,是法医经常和手术刀死尸打交道。有人说干这行的戾气重,阴气盛,身边常备把匕首类的辟邪。后来母亲就把刀作为成年礼转赠予了自己儿子。
苏筱柒住院期间,顾羽泽来陪她也都是行色匆匆眉头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而她出院那天他也没去接她,本身就有点奇怪,等她回到家,正巧撞见他偷偷摸摸地溜出门。一路尾随,不紧不慢的跟着,后来发生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或许是太害怕,怕自己再晚一步,哥哥酿成了大错,也怕哥哥被对方所伤,苏筱柒出于私心,她把这把军刀要了过来,说为了是防身,也是为了暂代保管。
林菁回来时,苏筱柒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了。等对方洗漱好躺进被窝,她含糊不清把放假回家住的事交代了一遍才又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温柔地穿过她的头发,泼辣豪爽的林菁目光柔和了下来,如一湖的夕阳,温暖而不灼热。伸手替她拽了拽被子,掖好被角才安心躺了下去,然而眼睛却睁着,了无睡意。
那个人再过两天就要刑满释放,出狱后是重获新生,悔过自新重新做人,还是愈加堕落,更加疯魔尚不得知。未来的路遍布荆棘,也开满玫瑰,有诱惑芬芳的花蕾,也有致命毒素的果实。
筱柒,谁也无法护谁一生周全,我只希望,与你同路的人必要时能帮衬一下,最不济是不拖你下水。
萧奕是值得信赖和依赖的人,但未必给的了你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一切,这是注定的命中注定的缘,无论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