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琼枝胸中怒火熊熊,却是怔在原地不说话。过了一会忽然抬腿往前走,并对长恩吩咐道:“你去给我盯着那贱人,一会儿听我的吩咐行事。”
长恩应下,连忙提着裙子追了上去。至一个无人的拐角处被一个婆子拦住去路,见对方朝自己亮出手令之后她方才凑近前,与那婆子密语几句,旋即只当无事一般仍追着苏玲珑一行人的去向。
花开两支,这边花神庙中热闹盈天,众人都在一边游玩一边等着吉时到来入殿拜祭花神娘娘,另一边,素来都是睡至日上三竿的杨佩瑶这时醒来,连着打了数个呵欠之后才有人进来,赔罪道:“女郎恕罪,前几日女郎遇见的那位赵大郎刚刚派人送来一份厚礼,说是对女郎的美貌仰慕已久,今日想邀女郎去望春山春游,不知道女郎可否愿意?”
杨佩瑶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此时一听人家送了厚礼上门,便慵懒的让呈上来。打开一看,里面物品都是十分贵重,顿时喜出望外。
“你们让人在花厅里喝茶,我梳洗之后便出来应客。”
她连忙梳妆,又换上新制的薄透春衫,稍后出来见得一位打扮体面的小厮,自称是城东赵家的人,受赵大郎的吩咐前来邀约之后,当即一颗心就荡入了溧水之中,只是三言两语,便应下了人家的邀约。
两人约定了出发的时间,半个时辰之后,杨佩瑶便带着两个丫鬟一个婆子,坐了自家马车前往望春山。
芳菲跟着殷重华和大夫人母女两在溪间林中赏了一会花,丫鬟们便将出门时带上的罗府做的花糕用碟子呈了上来。
大夫人这人在外头也好个虚面,还让人给相熟的几位夫人女眷们也送了一些出去,自是惹来不少羡慕。其中有位赵夫人,夫家便是如今跟殷府处处打擂台的城中富户,又仗着自己的胞弟在州府衙门做总捕头,因而逢着见到殷府的夫人女郎们时,说话都是怪腔怪调的。
此时她也得了大夫人送去的花膏,不过转念一想,便对一旁的二夫人揶揄道:“这未来女婿送来的花膏果然就是好,对了殷二夫人,您那姑爷不是也住在附近么?怎的不见他送来的花膏?”
一句话,说的二夫人顿时黑了一张脸,只觉得妯娌分明就是故意显摆,有意落她的面子!
见时辰差不多,大夫人便道:“咱们先去香雪堂中喝会茶,等会也就到了拜花神的时辰了。”
芳菲便与殷重华两人一左一右虚扶着她的手臂往香雪堂走,大夫人见她今日十分的安静乖巧,也欣慰道:“芳菲你这孩子真是可人疼,不枉你外祖母和你舅父把你疼到了骨子里。”
芳菲对她嫣然一笑:“舅母可是说差了一点,我大舅父终日忙的不见人影,您说他疼我,那还不是您来代劳的?我不承他的情,只记得您对我的好。”
一句话把大夫人哄得心花怒放,一旁路过的几位夫人闻言也是连连点头,对殷府的家风倒是更添了几分钦佩。
正此时,迎面见着两个侍女簇拥着一位身形娇俏的小娘子走来。芳菲看着她没有错眼,心里却长叹一声——梦里的情景,还真是一一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