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慢慢走近,菽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冷笑。
男人罢了,全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子。
但鲁黑股最终站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没有什么动作。他垂下眼睛,道:“我说对不起,是因为你对天子说谎话,现在又怀疑我对你有什么情义,但实际上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所以我说,对不起。”
菽华不解:“你说……什么?”
“你是天子的女人,即便是有天子的命令,我也不可能会碰你。”鲁黑股一字一顿地说。
菽华正在发愣,房门却是忽然被人推开了。天子狂傲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寝殿:“哈哈哈!好啊,黑股!好啊!”
鲁黑股很快地退到了一边:“天子。”
天子走到了床前,大掌在鲁黑股的肩头很轻地拍了拍:“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才!对我如此忠心,以后不管是有什么任务,都交给你,我便大可放心了!”
鲁黑股垂首:“天子过奖了。”
菽华终于像是明白了过来,她看了一眼天子,又看了一眼鲁黑股:“什么?你……你们……”
“你是黑股送来的女人,因为黑股为了我而伤了你的父亲,你记恨于黑股,所以刻意陷害,”天子对菽华道,“这个我明白。但是,这天底下的女人可都是我的,你能如何反抗?黑股是为了我做事,菽华,我建议你还是也学学黑股。从了我,听我的话,那对于你来说是好事。”
菽华却红着眼睛,恶狠狠地咬着牙:“不可能!我不可能会听你这暴君的话!你是一个暴君,你愧为天子!”
天子阴鸷地冷笑了一声,终于展现出了他原本的面目,狠狠地扑倒了菽华。
他从来不是什么对侍从平心以待的人,他拥有着绝对占有欲,也有着绝对的控制欲望。鲁黑股太懂得天子,但菽华不知道。
鲁黑股知道天子就在门外,但菽华以为,天子当真把她赐给了别人。
菽华在天子的身下奋力挣扎,鲁黑股面无表情,只是道:“天子,微臣告退。”
“快走快走。”天子头也不抬地催促,动作粗暴地撕扯开菽华的衣裳。
鲁黑股转身离开,菽华在他的身后发出尖叫与哀嚎,但是无补于事。鲁黑股见过太多了,越是挣扎,天子便越是高兴,也越是不肯留情。
他知道菽华这个晚上不会安宁,所以他快步走开,不肯再回头多作停留。
鲁黑股关上房门时,窗外划过一道闪电,耀眼的光芒硬生生地劈开了沉重的夜幕,而雷声在短暂的停顿之后,才轰轰地响了起来。
当天晚上下了一场小雨,鲁黑股在走廊里站了一整晚。
次日天刚蒙蒙亮时,门便开了。鲁黑股以为是天子出来,正低头行礼,却被跌跌撞撞冲出来的菽华撞了满怀。
她满身衣衫不整,头发也极为凌乱,苍白的脸没有一丁点的血色,浑身上下布满青肿。
鲁黑股心中微颤,低低地唤了一声:“夫人?”
菽华抬眼看见他,忽然扬起嘴唇,笑了。
鲁黑股对上她的笑容,不由得一愣。
菽华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是你把我推进火坑里的,是你把我推进来的。你要记住一辈子,是你……”
说完,她竟然踮起脚尖,亲吻了一下鲁黑股的嘴唇。
鲁黑股感觉到了一阵柔软,但下一瞬,她便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用尽了全力,像是昨夜她所受的苦。而后,她将鲁黑股一把推开,一头撞上了旁侧的柱子。
鲁黑股的嘴唇没有知觉,他眼睁睁地看着菽华在他面前满头是血,慢慢地失去呼吸,她一直盯着鲁黑股看,像是想要把他一起带去地狱。
鲁黑股擦了一把嘴角。
天子一直到日上三竿,这才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鲁黑股随侍左右,天子竟然也并不问菽华去了哪里。鲁黑股实在忍不住了,道了一句:“天子,菽华夫人她今早撞死了。”
天子也不过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记得处理掉,别留下什么被王后发现了。”
“是。”鲁黑股应声。
“还有,”天子下了床,又指了指床,“这些,也都给处理了。”
鲁黑股看了一眼满床凌乱的痕迹,以及那被褥之间一滩暗红色的血迹,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波动。他依旧淡淡地应了一声:“是。”
天子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去了。
鲁黑股将脏乱的被褥扯下来,换上新的。他没有扔掉,而是带回了自己家中,藏入柜子,只在深夜时分拿出来,铺在自己床上,躺上去,想象着自己正怀抱菽华,夜夜欢愉。
然而第二天起来,被褥也不过是更脏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