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个程颐是她的初恋。
听说,他和她曾经热恋了半年。
听说,他们已经有许久未见。
听说……
“还傻愣在这里做什么!”安母轻轻推了一把正发着呆的安宁宁,一边招呼着“从远方赶来拜年的#至少安父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关系而笑脸欢迎#的某位侄儿”,一边低声嘱咐,“快,去给你表弟倒杯水去。”
安宁宁下意识和那边微笑坐着的“表弟”目光一触,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刚刚从安母那里听到的故事版本。
明明是两年前发生的事情,可是她却没有一点印象。
因为过年不好拒客,再加上当初这件事本就是自家闺女偷偷告诉自己的恋情,关键后面还无疾而终。
那个时候就没有告诉安父,如果今天知道了,安父还不得立即变了脸色。
于是安母打发了自己“见到旧爱而傻愣着的”闺女,随意给上门的女儿前男友编排了一个身份招待着,程颐客气有礼地回应,倒让不知情的人真是一点也看不出问题。
#不知情#的安父笑呵呵地问着程颐的近况。
#半知情#的安宁宁则是端着一杯水傻里傻气地站在原地。
最后磨蹭着递给了青年。
“表弟,请喝。”
她将表弟二字咬得极重。
对方也一点都不在意,反倒是笑眯眯地接过,“谢谢表姐。”
看着对方眼中明显的戏谑,安宁宁心中发誓,这人绝对是有阴谋。
……
客厅里的电视声音放得极大。
掩盖了安父和安母的交谈。
“你让两个孩子去书房说话做什么,大过年的,大家一起聊天才热闹啊。”
一杯茶都快到了嘴边,安父还是忍不住将杯子放在桌上,对着那边似乎春晚重播看得极其入迷的安母说道。
“你懂什么,小孩嘛自然能聊到一堆,你现在和他们可是有代沟的。”
“胡说,我刚刚就和你那侄子聊得挺好的。”他顿了顿,语气里蛮是赞赏,“不得不说,他还是宁宁的表弟呢,可是那番见识和阅历要比宁宁好得多。”
“比宁宁好得多又怎样。”安母哼唧,“关键还得看做的什么事儿。”
后面的话语被合唱的声音所掩盖,安父也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聚精会神地看起了电视。
……
习惯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就像明明割舍了一切,但总有着一股熟悉的感觉挑起那敏感的神经,让自己变得突然心生委屈,小心翼翼。
就像明明没有见过那人,可是有些情绪却如何也止不住。
她刻意忽略那种不正常的心理反应,望向对面正懒懒靠坐在沙发的青年,避开他打量的目光,坐在了另一侧的沙发上。
“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不客气的发问。
“我只是来拜个年而已。”他从容地说道。
她能够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游移,似乎想要探究出什么。
阳光穿过书房的落地窗,给旁边一墙的每一本书脊上都渡上了薄薄暖光,打在男生的面容上,衬得他鼻梁高挺,眼睛愈发的深邃和认真。昨日匆忙相见时那种被忽视的一些奇异的感觉此刻却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蔓延开。
“我觉得,你应该回去。”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