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凉想到白衣公子刚才还救了她,所以不想丢下他一人,可不懂武功的她想帮又帮不了他,她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一番打斗,白衣公子终是寡不敌众,虽是躲过了利剑,却挨了其中一个黑衣人一掌,被打得倒打退了好几步。这时婉凉才看见他后背的白衣已是浸出一大片鲜血。
“你快走!”感觉自己恐支撑不了多时,竟看到她还躲在角落未逃离,便吼道。如果不是为了救她躲过致命的一剑,他又怎会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她竟还不快走!他自己都未发觉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小姑娘的关心和紧张已是超乎了寻常。智睿如他,这时怎么就没想到,黑衣人已经发现他这个要杀害的目标,只会一心想着将他杀了好交差,对付他都来不及,又怎会分心去对付那女子。
婉凉想着自己又没有看人家打斗的爱好,她也想远离是非之地,只是丢下救命恩人独自逃离去,好像有点不道义,而且她也放心不下他,担心他会被这些蒙面人杀死……只见白衣公子吼完这声,很快又和五个黑衣人打斗一起。眼看着白衣公子越来越寡不敌众,她焦急万分正想着,用个什么法子帮帮他。好在天不绝白衣公子,突然跑过来十多个侍卫着装的男子,迅速和黑衣人打斗在了一起。其中一个跪在了白衣公子面前抱拳低着头说:“石青大意中计,害公子受伤,请公子责罚!”
“石青起来吧,不怪你。”白衣公子说完,便踉跄着快步走到婉凉跟前,关心地说:“姑娘你肩膀受伤了,在下给你简单包扎一下。”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瓷瓶,打开瓶盖,透过衣裳的破口处往她伤口处倒了些许白色的粉末,然后迅速撕下自己长袍下角一绺白色锦布,缠绕在了婉凉的伤处。其实因为白衣公子拉她及时,所以她的伤一点也不严重,顶多黑夜人就刺进去个剑尖,她又一直用左手把随身携带的手帕死死压在伤口处,此时鲜血早已经凝固。倒是他自己的后背,白色长袍已变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婉凉拿开按压在伤口处的手,看着白衣公子一系列熟练而细心的动作,婉凉在心里道:“白衣公子可真是个好人!”嘴上却只是道了句:“谢谢公子……”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公子,你背上受伤了……”
“不碍事。”白衣公子看着婉凉故作轻松道。其实他的后背现在很痛!若不是因为遭人暗算背后挨了这么一刀,他又怎会不敌区区几个死士!看着浑身湿透,头发又湿又略显凌乱的婉凉,虽有点狼狈,但仍旧遮挡不住她清秀精致的五官,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初次见面,他就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特别是她那双又灵动又漂亮让人过目难忘的大眼。他到底是在哪里有见过她?突然发现,他不想和她就此别过。刚才吼她走是怕她再受伤,他又自身难保,无暇顾她,既然危险已过,何不将其挽留,继而道:“姑娘受了伤,家人看了恐会担心,姑娘若是信得过在下,就随在下回寒舍处理好伤,换身干净了衣服,再护送姑娘回家可好?”
婉凉听到白衣公子如此一说,一下想起了还在集市卖鱼的大娘,这么大半天找不着她,还不知会如何担心,再说救他的人也来了,他也安全了,便对他婉拒道:“谢谢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也谢谢公子今日的救命之恩,只是还有家人在集市等着我,我已出来好半天了,怕是急坏了,我得赶回集市了,公子保重!”说完婉凉便要转身离开。
“姑娘,等等!在下叫人护送姑娘回去。”白衣公子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婉凉,又转头对石青吩咐道:“石青,务必把姑娘安全送到家!”
“是!公子。”石青看了一眼黑衣人已快被悉数制服,于是毕恭毕敬地对着白衣公子抱拳低头道,接着便跟在婉凉身后离开了。
白衣公子正望着婉凉离开的方向出神,这时一名侍卫跪到他跟前报:“公子,黑衣人全部服毒自尽。”
白衣公子对此却是一点也不惊讶,因为那些都是和前几次刺杀他的人一样,是死士,任务失败落入敌人手中选择死亡也绝不叛主。只是回过神来的他突然感觉背部吃痛得让他有些承受不住了,眼见着就要一个踉跄栽倒在地,面前的侍卫立马上前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喊到:“公子……”
“小婉妹妹,你怎么受伤了?怎么回事?”已经捕鱼归来,左等右等不见娘和小婉,终是坐不住而往镇上赶去的阿牛,途中遇到她们,一看衣裳头发半干,狼狈兮兮,右肩缠绕着的白布条上还有点点血迹,焦急而关切地道。阿牛不知道的是,婉凉是受伤了,不过伤口的血早凝固了,布条上的血迹是别人的。
“阿牛哥别担心,已经没事了。”看着如此心疼自己的阿牛,婉凉宽慰他道。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以后别再去镇上了,要去也得我陪着你去!”这是五年来阿牛第一次用这种带着命令口气对婉凉说话。看着自己百般呵护的心爱女子受伤了,阿牛很是心疼,暗暗懊恼,她受伤时自己竟未在身边保护她!
“好了,好了,先回家再说……”大娘见阿牛还要说什么便对阿牛道。
石青看着婉凉他们一家已经到家,便迅速在暗处消失,回去复命了。因为和大娘汇合了的婉凉,坚持不让他送她回家,但公子又交待他把姑娘安全送到家,所以他只好在暗处一路跟着她,直至他们安全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