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明争暗斗的信王府,为了额娘,为了自己,一直活得十分警惕并努力的轩辕宸,从十三岁起一直专注做的事就是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父王虽不宠他们,但每月的月钱还是优厚的。十二岁,自己都还算个孩童的他,就把积攒数年的月钱和父王偶尔的赏赐,悉数拿出,在舟山最南边与元路交界的潍衡镇上开了一家酒楼――醉霄楼,至今也少有人知道舟山最具名气的“醉霄楼”真正的幕后掌柜是他。他选择潍衡镇,正是因为这里与元路交界,人口复杂,有舟山人,也有元路人,还经常有过往商队。
一年后,他一边把经营范围慢慢扩大,以至于,今天他的产业已涉及有酒楼、米铺、当铺、茶庄、秀庄等;另一边他又开始在舟山和元路各大街市收寻流落街头,身无残疾的孤儿,把他们集中收养在潍衡镇,并请人教他们拳脚功夫。石青就是他收留的其中一个孤儿。他发现石青竟有功夫底子,又极具武学天赋,于是他便把他安排在身边亲自培养,成了心腹。石青也没有让他失望,十年来安排他做的任何事,他都做得很漂亮,是个十分得力的帮手。尤其近五年,父王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还不到五十岁却已是行将朽木。为了得到这世子之位,两个哥哥是不杀他不快!江湖杀手、暗卫、死士用了个遍。以前次次都能安然无恙,他深知石青是有很大的功劳。这次警惕如他,竟然遭了他们的暗算,还是要多亏石青及时发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立马又折回来寻到他,他才终是脱险。
按道理,这次死里逃生的他本应该想着怎么应付两个哥哥,但从醒来这三天,他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只见了一次的她。想起她惊恐的样子,狼狈的样子,伤好些了没?还疼不疼?她会不会也像他一样想起他?他还不知晓她的芳名。他要见她。想到这他突然对小翠道:“叫石青过来。”
“大娘你歇歇,让我来晾衣裳。”听到大娘回来的脚步声,走出木屋的婉凉对洗衣服回来的大娘道。
“你的伤还未痊愈,还是歇着,别扯动了伤口,大娘一会就晾好了。”大娘和蔼道。
“大娘,我伤口都结疤了,已经没事了。你就让我晾嘛……”这几天大娘和阿牛哥什么也不让她做,她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姑娘……”轩辕宸因伤未痊愈,不易用轻功,也不易策马,所以硬是和石青走了足足一个时辰,终是见到了这三日来魂牵梦萦的人儿。只见她正和一妇人在晾晒衣裳,便带着愉悦地轻唤她。
“公子?……”妇人和婉凉同时停顿的了下晾衣服的动作,偏头看向来人,婉凉惊诧道。
“大娘,这位白衣公子就是我那日救了我的恩人。”婉凉回过头对大娘解释道。
“那,小婉快叫公子进屋喝口茶。”稍稍停顿了下晾衣裳的大娘,急忙对婉凉道。
“公子,进屋喝口茶吧……”婉凉其实不太想叫他进屋,奈何大娘说了话。因为看他穿着一身最是昂贵的云锦稠长袍,不是富家公子就是高官子弟,所以她不想与他有过多的接触。记得,她接触这样的上等布料还是生活在慕王府那时的事,其实也才过去五年,她却感觉那些美好生活像是上辈子的事。再看他从头到靴无一不是价值不菲的上等货,特别是腰间挂着那块通体翠绿隐隐泛光的石鳞玉佩,以前父王有一个石鳞玉指板,色泽和光泽度都不及他腰间那玉佩,却已是不可多得,价值连城。单是那块石鳞玉佩就够大娘一家二十年开销不止。这些,她看在眼里,如今已然不觉奇怪,因为从五年前来到大娘家,她就清楚了,这世间人与人之间竟有着天上和地下的差距。眼前的他就像以前慕王府里的她,生活在人间,更胜天堂。
“好!”轩辕宸不知婉凉的想法开心的看着她道。见到她真的很开心,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开心!只见她虽是穿着一身最廉价的粗麻衣裙,黑亮的头发也只是用根麻绳简单地绑起,没戴任何头饰,却偏偏貌美如花又清丽出尘,真是百看不厌!
“公子请喝茶。”婉凉倒了杯茶端给坐在桌边的轩辕宸道。
“谢谢姑娘!”轩辕宸接过茶礼貌道。突然想起什么又温和地道:“姑娘,在下叫轩辕宸,你可以叫我宸。请问姑娘芳名?”
轩辕!轩辕!这个刻进骨子里恨的姓氏,轩辕是轩辕王朝的国姓,也就是说他是狗皇帝的亲人,狗皇帝的亲人都是她的仇人!仇人!轩辕姓氏的人她都不喜欢!
“姑娘?姑娘……”见吾自沉思的婉凉,轩辕宸只当她是走神便轻唤了两声。
“公子,若是茶喝好了,你就走吧!木屋简陋实在不是公子这般高贵之人待的地方。”从沉思中回神过来的婉凉,突然语气生硬道。她对轩辕姓氏的人没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