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居然看到他们天南地北找寻了几大个月,至今世子还派出暗卫继续在燕都和舟山大力收寻的婉姑娘,竟然就在舟山的隔壁――元路。他迅速悄悄跟了上去,一路看着婉凉和杜鸿宇一同进了“杜家堡”。石青在心里暗叹:“原来婉姑娘竟一直住在杜家堡!难怪他们把燕都和舟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她!”
信王府
“秦大夫,父王他怎么样了?”轩辕宸一走出信王的卧寝,便关切道。信王这次病倒在床,请来好些乡野大夫看了,说辞基本一致,是心疾,若是打开心结,就能多活些时日,否则最多还能拖个三两月。于是,今早他又派人去梁谷镇请来了最有名气的秦大夫。
“回世子,请恕秦某直言,王爷心疾太过严重,已是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秦某就是开再多化瘀祛堵的药也是作用不大。王爷若是继续打不开心结,郁结于心,恐最多能再拖个半载。”秦大夫直言道。
“秦大夫,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轩辕宸焦心道。
“世子,请恕秦某无能!王爷这是多年累积的心疾,秦某确实无法将其治愈。世子,秦某告辞。”秦大夫说完,便径直往大门口走去。
“宸儿,大夫怎么说?”这时,柔夫人也从信王的卧室走了出来,走到轩辕宸跟前,一脸愁容担忧地问道。
“额娘,别担心,秦大夫说父王主要是郁积于心,解开心结就没事了。”轩辕宸宽慰道。
“王爷的心结,此生怕都难以打开……”柔夫人低叹般自言自语道了一句,便又转身往信王卧室走去。她知道王爷的心结是那名叫“倾婉”的女子,王爷在梦中曾无数次叫过那女子的名字。这次王爷病倒在床后,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清醒时还知道她是柔儿;迷糊时,只要她一开口跟他说话,他就唤她“倾婉”。
轩辕宸最近不可谓不烦。半月前父王突然病情加重,倒床不起,意识也变得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迷糊时,总是拉着额娘的手,叫着画像上那女子的名字,满嘴说着胡话。信王妃因为大哥的死耿耿于怀,坚决不肯善罢甘休,几次三番找到他,要求他处置了二哥,还大哥一个公道,信侧妃又每每苦苦哀求他放过二哥。其实,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比谁都清楚,如今二哥大势已去,他也不想对他赶尽杀绝。所以,至今二哥仍被关在牢里,因有侧王妃照顾,也没吃多大苦头。因而,现在王府大小事务,全部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他哪里都走不开,外面那些产业几乎都交给了石青去打理。这段时间,莲依以探望父王为由,又再次来到了信王府住下,天天缠着他。阿婉的消息仍然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想到这,轩辕宸心里又是一阵烦躁。“阿婉,你到底在哪里?”轩辕宸在心里沉痛地吼了一句。
“宸哥哥,宸哥哥,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宸哥哥,姑父怎么样了?好些了没?”莲依看着轩辕宸欣喜道。
“你进去看了,不就知道了。”轩辕宸漠然说完,便大步往外走去。她怎么又来了,烦死他了!想见的人,全无音信;不想见的人,天天在眼前晃啊晃。
“宸哥哥,你去哪儿?”莲依立马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去书房。”轩辕宸不耐烦地道。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处理呢,他才没空跟她闲聊。
“宸哥哥,我也去。我帮你研磨。”莲依边说着边紧跟着轩辕宸往书房走去。
轩辕宸没再说话,也没再理她,反正她总有借口粘着他。
很快就到晌午了,竹桃也来到书房门外,提醒自家小姐,晌午饭时间到了。一边研磨,一边痴痴瞄了轩辕宸一上午的莲依,也终是放下磨块,盯着轩辕宸,温柔地道:“宸哥哥,你也忙碌一上午了,我们先去用午膳,回来再接着忙吧。”
“你自己先去用吧,我待会再去。”轩辕宸头也未抬,一边在桌案上继续写着,一边淡淡道。
“那宸哥哥,我等你一起。”莲依听轩辕宸这么说,便重新拿起磨块又开始研起磨来,轻柔道。
“随你!”轩辕宸没好气地道。他不喜莲依老在他眼前晃,他想清净。
当轩辕宸把一些如何减免舟山人民赋税和如何整顿王府军队散漫的文案,周详细致地写好后,不觉,竟已是下午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