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走着走着,眼前的场景又是一晃而过,快的只留下一道残影。像……灯节时转动的花灯走马观花,令鬼眼花缭乱。琴声慢慢的泄气了,阿九眼神又一花,入目便是一片竹林,风吹动竹叶沙沙作响。竹林深处似乎飘来香气,似梅。
近了,琴声停了。那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耳畔,这梅花气息倒是比院子里种的还要浓一些。阿九便大踏步的穿过了竹林。
美人倚梅,红衣妖娆。
那一刻,猝不及防。
看到身着红衣的妖艳男子,阿九好不容易心如止水的心因为无法忽视眼前男人惊才艳艳容貌和绝对话语权的气势又疯狂的跳动起来。
蓦然间脑海中跳出一句话来,
__待到山花烂漫树,她在花间笑。
阿九很没有出息的在想着,同时一股威压迎面而来,阿九脸红心跳,身子僵硬,然后身子瞬间都飞出了百八米外。
“你在想什么?”红衣男子向阿九走近,一张盛世美颜带着无边的威压将阿九压迫快要香消灭损,暖味的话语落于空气中,阿九无福消受,稳妥的跪下。看着眼前放大的俊容,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倾刻间,鬼力去了大半。
阿九被遏制了呼吸,奄奄一息。
“娘呀,门主呀,救我。”阿九脑海中将这句话放大,没想到却脱口而出。
鲜血在那鬼红衣上,更显美曼妖艳,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里无声无息的酝酿着一场风暴危机。
吾命休矣!
真的是没费什么手笔,引君入瓮啊,阿九悲哀的觉得自己略有廉价。
阿九动弹不得,眼里凄凉的流下两行清泪,留下最后的遗言。“冤有头,债有主……”
“你不信我。”那一声压得低低话落得很轻,不知是否错觉,阿九意识涣散的最后一眼竟是红衣男子眼中看到了一抹黯然。
阿九很悲催的想,说好了,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略动。
怎么事实上就成了敌动,我便死。
更说了,那码子的事早就过了不知道多久了,信他还得了。
阿九毫无疑问的被顺利带走,那一个如同莲一般的温润与世无争的鬼渐渐的离阿九越来越远。
信任么,阿九怀疑过世界,却如同信仰一般坚定不移相信门主,一切只有门主说了,才算圣旨。
“你想回人间吗?”阿九在半梦半醒中听到有个声音问,转了个身,阿九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想。”百年来,阿九疯了的想回去。
好像醒悟到了什么,阿九猛的睁开眼,惊的直往后面退去,便见得红衣男子只静静地盯着便无了其他动作。阿九在头上打了个问号。
突然,咔的一声,阿九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屋子塌了……意料之中,阿九被埋在了一片废墟下。
果然,骨子里欠虐……
阿九在废墟底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有闲心思想到幸好自己是鬼,死不了。
“呵,是吗?”红衣男子仿佛会读心术一般,毫不留情的反问。“你觉得鬼会受伤吗?”
阿九瑟缩了脖子,感觉神经再一次的绷紧,心里有一根玄摇摇欲坠,看着红衣男子加深了笑容走近,阿九挑了挑她漂亮的丹凤眼,心里阴暗默默的补刀。
阿九一用力,惊!神识空空,感觉自己身上一点鬼魂之力都没有。阿九瞪大了双眼,颤颤抖抖的问道,“你,你做了什么?”
“身为鬼,该有鬼魂之力没了却没魂飞魄散,这,说明什么?”红衣男子那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
“说明什么?.”阿九犹豫了片刻,抬头又看了红衣男子,天雷勾地火,突然智商就回线了.“咦?还活着?”想通了这一点,阿九眼神兴奋又期待的凑上去前去。
“想死?”男子觉得阿九的问题永远不在正题上,但是他并不介意继续这个话题,将那双桃花眼高高的挑起,“想让你死,会绕一大圈的流程费那么大的劲吗?”
阿九发现红衣男子压低的声线,微微上扬的尾音,耳朵会怀孕。但是在这一刻,阿九还是很怂的,连滚带爬的抬起她泪眼迷蒙的脸可怜兮兮的道。“不,我一点都不想死,因为我节省了百年的银子还没来得及好好花呢.…”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宏伟的计划与门主大人结为鬼夫妇呢。
“你,你有什么法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去人间的吗。”阿九懦弱的问道。
“你三魂七魄落了一些在人间,你都不需要通行证的。”红衣男子那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将阿九望着,眼里满是蛊惑。“你现在的魂魄是用咒语粘上去的,本来就不甚牢固,我自然是想去替你找解决的办法了。”
“这,这么好的事……”阿九虽然没有听懂,但是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条件反射的选择不信。果然,又听得那鬼压低了声线道,“当然啦,你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非人亦非鬼,孤零零的飘荡着,多好啊。”
“那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吗?”阿九说完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了,人家这么做的目的肯定不会告诉自己。
“哦?”红衣男子把声线微微的上扬,两手撑在阿九的两侧,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里充满了魅惑。“我在帮你。”
“是,是吗,可是我的宗旨一向是上次贵族下至平民断不接受平白恩惠。”阿九真睁眼说瞎话,微微的别开了眼睛,脸色苍白的回。
“看着我的眼睛。”红衣男子把阿九的脸扳正,随手掏出了一面镜子端在离阿九非常近的距离,循循善诱着。“相由心生,你要相信的是你自己,不管是在我瞳孔中倒映的你自己,还是镜子里的自己,更是你心里头的自己,真实的想法。”
阿九那张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两坨红晕,听得他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帮你的忙自然是帮我自己的忙。”
阿九略带迷茫的表情清楚的映在红衣男子的瞳孔中,红衣男子听得阿九此时的心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可不管什么事,不关我的事。
红衣男子嘴角轻扬,听着阿九口不对心的道,“您的事就是我的事,义不容辞。”阿九看着逼近的危险的那张脸,语速快速的说道。“那我就顺便不客气的接受你的帮助了。”
红衣男子听到满意的答案,那双危险的桃花里难得的溢出一丝温柔来,也就暂时放过阿九一马,任凭阿九自动的爬走。
于是阿九美名其曰受到保护政策的眷属,被红衣男子养在鬼气充足热闹的客栈里。
当然,阿九踏进那个客栈便这不是寻常的客栈……
客栈门口放着一张压着血的镇符,招牌挂在破布上嘶啦啦的在风中吹着,里头传来热闹的喧嚣声,酒香和肉香飘满了街道,入目多的是大汉潇洒粗犷的姿势大碗吃酒,大碗吃肉。
倒是阿九住的房子隔了喧嚣,房间的门口出来走过一个长长的廊子便是一个院子,院子里囚了低矮的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