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指尖划过我的手,握紧了刀子,我欲和他擦肩而过,他勾起淡漠的笑:“开心了吗?”
眼睛一斜:“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甚至比原先心情更糟了!”
容与举起带血的刀:“你的意思需要我再去捅两刀?”
“他已经死了,你捅他他也感觉不到疼了!”明辰良那边已经双眼瞪大,死不瞑目了。
容与走了过去,伸手探在他的脖子上,挑着眉头:“你们之间的渊源,到底在哪里,你捅了他两刀?”
“没有什么就看他不顺眼!”我打着哈欠说道:“天色不早了,慢慢把他的尸体收拾掉吧,千万要滴水不漏,凌孝亲王不是什么善茬!”
容与眉宇之间,深藏着杀气:“让他失踪,彻底找不着,就是最好的!”
“放一把火把他烧了?”我踏出门,红纱重新覆面,“一劳永逸,谁也想不到北周的王爷,会命丧火海!如果可能,你再放一点其他的什么东西出去,比如说他为了美色,做出什么事儿来!”
容与跟随我出来,“我真是越发好奇,上清珠隐藏什么样的秘密,让他死了,你都要让他的名声败坏!”
院子里有火把,我径自走到火把前,伸手把火把拿过,重新走到屋子台阶,把火把往屋子里一扔:“上清珠没有秘密,有秘密的是华灼儿,你就当我看她不顺眼,连同她的父亲一起,不顺眼!”
为了确保明辰良尸体不会被挪走,我后退到院子里,看着房子里的火光,慢慢的燃烧起来。
容与在我面前停留,伸手揽住我的肩头:“这个理由不成立,归晚,跟我说句实话那么难吗?就算他是你的父亲,你杀父了,我也不会觉得你怎样!”
我身体一动,让他的手脱离我的肩头:“你都可以替你的母妃解脱,又凭什么来说我怎样,更何况他不是我的父亲,他长得太丑了!”
容与点头赞同我,“与你相比,他的确丑陋,你的确和他无半点相似之处!”
说完突然间他狭长的眸子突然幽深起来,视线锐利如刀,伸手把我的红纱扯掉,使劲的凝视着我的脸。
我一个惊蛰,急忙用手帕盖住脸,心不由自主的跳起来:“你要做什么?”
容与伸出手,要过来触碰我的脸颊,我连连后退,“你又在算计什么?对我的脸有兴趣?我可以把我的脸毁掉?”
容与好看的俊眉,拧了起来:“你的脸……”
大火熊熊燃起,没有人能偷走明辰良的尸体了,我眼中积聚愠色:“想让我现在毁掉吗?”
伸手触碰到头上的金簪,容与见我动真格,抓住我的手腕:“毁掉你的脸,你想掩盖什么?”
心里暗叫不好。
扭动手腕挣扎道:“把我松开!”
容与非但没有松,在大伙的照射之下把我拉到他的身边:“你的脸,你的眼,相似的人!相思的神色!”
“我说你把我放开!”我恼羞成怒抬起脚一脚踹在他的腿上:“你这么喜欢揣测人,这么喜欢把我的话曲解成个个意思,信任,你我之间都是被你摧毁的!”
他吃痛,没有松开我,反而抓得更牢了:“归晚,我猜对了,是不是这个样子?”
“哪个样子的?”我眼中恨意禀然:“别在我心情不错的时候,让我,对你沾染上了恨!”
容与冷峻肃静的面容,波澜不惊中带着一抹嘲笑:“果然没错,我明白了,归晚,我明白!”
挣脱不了他,我越发愤怒盎然:“明白什么你就去做,你拉着我做什么?再不松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容与从衣袖中拿出一根红绳子,把我和她的手腕缠在一起:“我既然已经知道你要做什么,想做什么,我就更加不可能松开,归晚,你的身份的确比华灼儿的身份高贵得多,她应该沾了你的光,你施舍的上清珠给她!”
怒极反笑,阴测测地看着与他相绑的手:“你真的是又在逼我!”空闲的手微微上抬,袖笼处的匕首倒了出来,握着匕柄,对着我和他的手就切去。
他忙不迭地伸手一挡,匕首直接划破他的手掌,我趁机把缠绕的红绳给割断,连连后退数步:“你自己慢慢在这里发疯,我不陪你了!”
说完我提着匕首,就往院门口走去,容与不甘示弱跟上:“归晚,你跑不掉的,绝对跑不掉的!”
我嘴角泛起了微笑,“跑到第一次,我就能跑掉第二次,容与,别忘了你是我的手下败将!”
容与目光紧紧锁住,里面光华如银:“失败了一次,不代表失败第二次,你的挑战,我接受!”
漆黑的巷子,回去的时候,我完全不用他牵,自己顺利的走了出去。
失火的院子火光冲天,打更的更夫敲起了铜锣,大街上涌现出巡逻的官兵,容与带着我飞快的与他们错开。
回到院子,他要跟我进来,我伸手横拦:“我不想见第二次血,今天晚上,华灼儿那里需要你!”
容与冷峻的脸庞,带着丝丝笑意:“可我觉得你更需……”
他的要还没说出口,我就冷冷的威胁他道:“体内的毒,挺深的,明天把周见信叫过来,让他替我看看,怎么样?”
容与笑意敛去:“想对他动手?”
我挑眉反问:“如何?”
容与黝黑的眸子落在我的脸上:“你高兴就好!”
“谢谢!”我把院门一关,门栓插上,席慕凉提着灯笼在院中间等着我,我向她走去:“你的警惕心,并不好!”
席慕凉低头道:“十一皇子是一个用毒高手,太医都没有他会下毒!”
我带着惊疑道:“你是如何得知?”
我知容与身上各种毒药,却不知道他自己会制毒。
席慕凉边在前面引路边道:“姑娘有所不知,奴婢在东晋皇宫呆了两年,一直行事低调,毫无存在感,皇宫里大小事宜,奴婢不能说全懂,略知一二是有的!”
眼中闪过赞赏,问道:“想到办法,如何能去北周吗?”
“已经着手去办,希望很大!”席慕凉不卑不亢的说道:“姑娘只需安心等待,奴婢定然办妥!”
跨进屋子里,满室烛光,随手一指:“往后我睡觉不被吹烛,我现在随时都可以走,就等你了!”
席慕凉躬身道:“是,姑娘!”
越往下半夜走,我这身体就越寒凉,三床棉被压下去,感受不到任何暖意。
新婚燕尔,一堂用膳,我倒尽胃口,华灼儿弯弯的眉眼之中,都能腻出蜜来。
容与看向她的眼神,透露的光华,不像宠溺,更多的像看笑话,可华灼儿却把他这种眼神当成了宠溺。
滚烫的粥下肚,温暖不了我手脚发凉,放下碗筷:“周太医宣了吗?”
容与嘴角微翘:“今日去请的时候,他在家里暴毙了,浑身泛着青,死相颇为难堪!”
我面无表情,站起身来,心中滋生愤怒,直接把饭桌子掀了,哗啦啦的盘子摔地的声音。
华灼儿夹包子的筷子停在半空,头一扭:“你在发什么疯?好好一顿早膳,就被你糟蹋了!”
“闭嘴!”我对她斥责道:“在我面前还轮不到你说话,没事滚一边去!”
华灼儿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归晚,你欺人太甚了,你的破小姐身份,哪里有我郡主的身份尊贵?”
反手对着她的脸就抄去,“赶紧向你的爹和你的哥哥告状去,现在立刻马上就去!”
华灼儿脸上浮现五个手指印,捂着脸泪眼蒙蒙瞅着容与,委屈万般叫道:“十一皇子,你要为妾身做主啊?”
容与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头:“本皇子不参与后院之争,这是你们两个的事,本皇子不偏袒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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