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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云氏在一家人的陪伴下,幸福地度过了人生的最后几天,最后,终于在元灯节的那天,望着京河里的河灯,慢慢闭上了眼睛,安详地睡在了殷柱的怀里。
殷柱喃喃地道:“云儿,你睡吧,我会守着你的。”
殷玖玥痛苦地别过了头,不忍再看。
元灯节京河的桥上人来人往的,透过各色灯火,殷玖玥看见了沈沐之。
沈沐之望着殷玖玥的眼神幽深而迷离,道:“昭和郡主,是明日动手么?”
殷玖玥回头望了下殷柱,点了点头,道:“是的,殷家军现在已经到了京城外了,我已经跟父王沟通过了,明日便是攻城之日。”
“沈大人,具体计划,黑焰已经都跟你说明白了吧?”
沈沐之点了点头,道:“沈某都清楚,那......我便走了。”
沈沐之深深地望了殷玖玥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殷玖玥觉得沈沐之这个眼神像是诀别,像是来看她最后一眼一般。
翌日清晨,沈沐之早早地便进了宫去见殷焕。
殷焕昨夜一连宠幸了好几个新纳的妃子,自从萧湘皇后死了之后,殷焕就盼着自己能更快地有更多的皇子,为此,殷焕还特意让宫里的太医给自己配药了。
殷焕慵懒地对沈沐之道:“沈爱卿,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宫里见朕了,待会儿不是还有早朝么?”
沈沐之朝殷焕鞠了一躬,道:“微臣近几日早朝的时候见皇上精神不佳,臣很是担忧,所以特意去民间找高人求来了药方,这个药方保管比宫里太医开给您的有用。”
殷焕哈哈大笑了出来,道:“沈爱卿,还是你贴心,懂朕呐!”
“快!快!快把那方子拿给朕试试,趁着离早朝还有一会儿,李高,你去把容妃给朕带过来。”
李高应了声“是”,转过了身,不让殷焕瞧见自己眼里的鄙夷。
李高觉得,自从殷焕开始纳新妃之后,就成了个色域熏心的老色鬼,整天想着生儿子,已经疯魔了。
宫人很快将沈沐之带来的方子煎好了递给了殷焕,殷焕满怀期待地服下了之后,等了一会儿,便感觉浑身都开始发热了起来。
殷焕兴奋地道:“沈爱卿,你这带来的方子,果真比宫里的那些庸医配出来的效果好。”
殷焕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但同时,也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沉沉的,不一会儿,便晕倒了过去。
见殷焕晕倒了之后,方才给殷焕递药的宫人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竟然是黑焰。
黑焰嫌恶地看了殷焕一眼,道:“真是个老色鬼,我竟然还要扮成他。”
沈沐之催促道:“快点吧,李高很快便要带着人来了。”
黑焰迅速地套上了另一张人皮面具,然后控制着自己的骨骼,换了身形,变成了殷焕的模样。
黑焰扒下了殷焕身上穿的衣服,穿到了自己身上,调整了一下声线,问沈沐之道:“怎样?我扮成这老东西,瞧不出破绽吧?”
沈沐之点了点头,道:“你的本事,自然是不用人担心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李高的声音,“皇上,容妃娘娘来了。”
沈沐之开了门,将容妃放了进去,嘱咐道:“快点,皇上等急了。”
容妃娘娘娇滴滴地笑了一声,婀娜地扭动着进了屋去找殷焕了。
沈沐之关上了房门,站在屋外跟李高一起候着,道:“李公公,我们到了早朝时间再喊皇上吧。”
李高听着屋内容妃传来的一声娇唤,暧昧地笑了笑,道:“这是自然的,沈大人,我们要不要离远点?”
沈沐之点了点头,跟李高一起走远了。
容妃一进屋,便熟练地扑到了殷焕模样的黑焰怀里,黑焰撒了一把迷药在容妃的鼻子下,容妃便晕了过去。
黑焰将容妃放到了床上,跟昏迷着的殷焕放在了一起。
然后,黑焰穿上了屏风上挂着的龙袍,算了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开门走了出去。
黑焰装出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对沈沐之道:“沈爱卿,你这房子果然妙啊,咱们去上早朝吧。”
装成殷焕模样的黑焰,在早朝上宣布了一件大事,竟然要对西凉发起战争。
知道的计划的殷柱站了出来,激烈反驳道:“皇上!请您收回成命!大周与西凉已经交好几十年了,现在西凉已经更加强盛了,攻打西凉必然会折兵损将,劳民伤财,我们大周才刚与南疆结束了战争,正是需要修生养息的时候,这时候交战,说不定还会让好不容易退兵的南疆卷土重来,我们只会腹背受敌啊。”
连本来一直站在殷焕那边的萧戎也站了出来,道:“皇上,你怎会如此荒唐,这几日您宠幸妃子导致早朝敷衍,我们都忍耐着没有说话,但现在,您竟然要出兵攻打西凉。”
“殷焕”恼怒地道:“你们竟然敢忤逆朕的旨意!朕的大周,朕还不能做主了么?”
齐国公站了出来,道:“皇上,老臣今日听闻您为了求子,竟然请了南疆的巫师过来做法,有萧湘皇后的前车之鉴,您怎么还会信这些巫蛊之术,老臣斗胆,殷亲王和萧将军说得对,您近日是有些荒唐了。”
“殷焕”怒极反笑,道:“好啊,你们这些老臣,是在跟朕倚老卖老是不是?以为朕拿你们没办法是不是?”
“来人啊,将殷亲王、萧将军、齐国公给朕抓起来,关进天牢让他们冷静几天,明白谁才是皇上!”
这下,朝堂上炸开了锅,大臣们纷纷朝殷焕请命让殷焕不要一意孤行。
“殷焕”却不理会,提早下了朝,留下了乱作一锅粥的朝臣们。
与此同时,坊间传开了一个说法,说真正的皇上已经被南疆的奸细谋害了,现在在位的只是个傀儡,这个说法越传越真,弄的民间人心惶惶的。
这时,殷明台带领着殷家军进了京,殷家军的将士们朝着路边的百姓们说:“我们到了边疆之后,得到消息,南疆的奸细会趁着我们殷家军不在的时候,潜入京城谋害皇上,我们殷家军便十万火急地赶了回来护驾。”
百姓们看见殷家军,都感到了一阵安心,对殷家军道:“你们还是来晚了一步,皇上他......皇上他已经被南疆的奸细谋害了!”
“现在在位的就是个傀儡,听下了早朝的大臣们说,这个傀儡在谋划着让大周灭国呢,竟然将殷亲王、萧将军和齐国公三个元老大臣下狱了。”
“殷将军,你快去吧,把殷亲王他们救出来,把宫里那个南疆的奸细抓住!”
殷明台脸上作出了一副凝重的表情,带着殷家军飞快地赶向了皇宫。
殷家军一路冲进了皇宫,皇宫里的禁卫军们听说了南疆奸细的事情,甚至没有多作阻拦。
殷明台带着殷家军直闯入了皇上的寝宫,还跟容妃昏迷着的殷焕被吵醒了,醒来就看到了殷明台持刀对着自己。
殷焕大骇,道:“殷明台?你怎么回事?你现在不是应该带着殷家军在边疆么?”
殷明台沉痛地道:“住口!你个南疆的奸细,你们的阴谋已经败露了,即使真正的皇上已经不在了,我们大周也不会让你们轻易得逞的。”
殷焕愣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等殷焕反应过来,殷家军的两个士兵便上了前,将殷焕抓了起来。
殷焕挣扎着,怒道:“你们是什么东西!反了?”
两个士兵却不理会殷焕,殷焕只来得及下意识地把自己枕头下的一个瓶子拿了出来,藏到了自己的袖子里,便被殷家军带到了天牢。
殷明台将天牢里的殷柱萧戎和齐国公放了出来,对殷柱道:“王爷,您受苦了,这个南疆奸细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殷柱看着好久不见的殷明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齐国公道:“外面的事情,方才我们也听牢头说了,虽然真正的皇上已经不在了,但是大周也不能这样一直群龙无首吧,趁现在还没有造成大乱之前,我们推选出一个新王吧。”
齐国公抬头看向了殷柱,道:“殷亲王,皇上膝下并没有能担当起一国之君的子嗣,现在,只有你,能救大周于水火之中了。”
萧戎冷哼了一声,道:“这么快就急着上位了。”
齐国公斜了萧戎一眼,道:“殷亲王不合适?难道你合适?我们这些辅佐过先帝的人就不要装失忆了,当初先帝真正想传位的,就是殷亲王!”
萧戎又哼了一声,却是没话了。
殷柱朝齐国公鞠了一躬,道:“谢齐国公抬爱,现下情况危急,我只能义不容辞了。”
被关进了大牢的殷焕不敢置信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才明白自己是被摆了一道。
殷焕咬牙切齿地道:“沈沐之!原来是沈沐之跟殷玖玥勾结,背叛了朕!”
殷明台了冷漠地看了眼近乎癫狂的殷焕,关上了牢门。
天牢外的殷玖玥对齐陌道:“齐陌,谢谢你说动了齐国公。”
齐陌笑了笑,对殷玖玥道:“应该的。”
齐陌转身走了,留给了殷玖玥一个衣袂飘飘的背影。
殷玖玥进了天牢,看见了殷明台,两人相顾无言,只是紧紧地拥抱了。
殷焕冷笑了一声,道:“好一对鸳鸯。”
殷玖玥听见了殷焕的声音,放开了殷明台,走到了殷焕的牢门前,冷冷地道:“丧家之犬,就别叫唤了。”
殷焕道:“给我一杯酒吧。”
“昭和,我们怎么说也是亲叔侄,你算计了我,至少在最后,陪我喝一杯吧。”
“朕听说......昨夜里云芝走了,也让我送她一程吧。”
殷玖玥听见了殷焕提到了殷云氏,道:“你算计我们的还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