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鸢。
那个自杀的女孩子。
白萱萱就这么死了。
在最美好的年龄。
她还没有嚣张跋扈的告诉他这个月收了多少钱,还没有因为他说利益他七她三的时候撒泼大叫,还没有来参加他的婚礼当薇薇的伴娘。
她就这么死了?
死了。
骨灰都放在墓穴里了。
那个叫裕之的男人,本没有资格葬在这里,却因为白家的人一致认为那个男人死之前在保护他们的总裁,所以执意葬在她旁边。
宋文唇角有些讽刺,万一是他连累你们总裁呢。
程渡第三次转过脸看宋文的时候,他依旧是那副表情,放佛一切都事不关己。
这可不算是事不关己啊。
毕竟宋文是唯一一个知道他是凶手的人了。
他会出卖他吗?
程渡很好奇。
宋文感受到了男人的视线,他没有心思应付,他看着那骨灰放入墓穴之后,不顾礼节转身就走了,他并不想被那些所谓的白家继承人讨教。
程渡看着宋文离开,挑了挑眉到底是没有跟着离开。
宋文不感兴趣,不代表他对那些人不感兴趣。
要是能找个共同盟友也好,毕竟谁都不像白萱萱那样软硬不吃。
………………
有女人站在最前面,面前的黑纱挡住了她的脸,因为身形不像,宋文也没有注意到,很久没有见的人也出现了。
蔡依琴看着玫瑰花滴落的水珠,有些恍惚。
“你是在为白总难过吗?真是稀奇。”
蔡依琴回过神,下意识道:“白总忽然离世我也很遗憾。”
身后的人笑了,“那可真是莫大的讽刺,她的死不是你一首促成的吗?”
蔡依琴彻底认出身后的人了,她没好气道:“你还有空跟我调笑,我可没想过让白萱萱死。”
“哦?”身后的女人似笑非笑,“真的吗?难道你不是因为同是情敌,就连她一起除掉了吗?啧啧,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蔡依琴不可置否,“随便你怎么想,你就这么出来了,不怕别人怀疑你。”
女人脸上同样带着黑纱,当然不忘记抱着一个小熊玩偶,她嘻嘻笑道:“出来的人可不止我一个,要怀疑都怀疑好了。”
“接下来呢?”
“当然是按照远计划了。”韩可看到蔡依琴面无表情,稍稍皱了皱秀气的眉,“你该不会是在为那只鸭子伤心吧。”
蔡依琴伸手抚掉玫瑰上的水珠,她没有说话。
“拜托。”韩可真是无语,想了想她忽然奸笑道:“难不成,是他那活很好?让你念念不忘?你早说嘛,我那里还有很多这样的。你想要的话,随便挑。我免费送给你。”
蔡依琴垂下眼帘,“小孩子不要讲成人故事。”
韩可挑眉,“我可是成年了哦。”
“我可不是谁都要的。”
“是吗?”韩可笑嘻嘻道,“那长得跟宋文一样的呢?”
空气忽然沉默了。
良久,蔡依琴转身,“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只剩下韩可一个人,她默默地回头,看到刚刚玫瑰花绽放的地方只剩下了一根花径。花朵落了一地。
“啧,真是容易发怒的女人。”韩可耸耸肩膀,轻轻摸了摸自己的玩偶熊,“你说是吧,贝西。”
………………
宋文坐在车上,看着依旧阴沉沉的天空,心里依旧笼罩着阴霾。
“叩叩叩——”
宋文侧脸看过去,男人的俊脸贴在窗口,他挑挑眉,摇下车窗,道:“有事么?”
男人西装穿的笔挺,眉宇间丝毫不见疲惫,他看着宋文笑,“宋总,好久不见。”
“我们刚刚还见过。”
“…………”
“别废话了。”宋文把脸转回去,“我要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吗?”
程渡顿了顿,有些意外宋文的爽快,他道:“不知道宋总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凤凰酒楼说的话。”
“不记得。”
程渡弯起唇角,“什么都不记得。”
宋文转过脸看他,眼神冷漠,“记得什么?记得你杀人的事实吗?”
程渡的唇角一顿,他看着车里的男人,语气淡淡,“宋总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宋文笑了,“我说了又怎么样。不说又怎么样。”
程渡沉默了一下,“我想你是个聪明人。”
宋文开车离开,“我从来都没有聪明过。”
车子离开没有荡起一丝灰尘。
程渡看着车子离去,眼神冷漠。
“你的确是不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