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这胡思乱想中到了图书馆,摇晃着进了大厅,四处一望,没看到米兰,四处一嗅,没有那缕熟悉的栀子花香!
看来她今天不当班,这也没关系,一切来日方长!此刻他的睡意也不可阻挡地上来,干脆恣情睡一觉,他扑在桌子一头睡去,好轻松自在!
做了许多梦,所有的梦都带着各种各样的花香。直到被人摇醒,睁眼一看,红日西斜。
迷迷糊糊的转过脸,看到摇醒他的人……竟然是金道通!
彻底醒来,所有的花香无影无踪。
“我知道你肯定在这里,以为你是在刻苦攻读,没想到却是呼呼大睡,是太累了吗……哦,好像是不是又喝醉了?”金道通看着袁雨潇通红的脸。
“没有……应该没有!”袁雨潇脸上一热,赶紧坐直身子,现在他感觉头已经不晕了,意识相当清醒。
金道通并没有因此放过他,“我感觉应该是醉了,可能你现在酒已经醒了,我也不晓得你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为那个女人,你也太婆婆妈妈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再说,喝醉酒又能解决什么!”
袁雨潇本想顶他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想着他是误会了,而且也为自己的精神解脱想了许多点子,只能岔开话,“你跑图书馆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那是当然!没事我跑这里来做什么!”虽然压低了声音,但金道通表情和语气都有些炸炸的,袁雨潇虽不知其所以然,想到自己近来总是这么灰溜溜的,金道通这种性格积极的人,被自己搞坏了心情也是正常的,所以只得浅浅一笑,沉默着听他说什么。
“今天孟坚找了你一天,问他有什么事,他又不想跟我说,神秘兮兮的——什么了不得啊!如果不是因为他找你,我想着这事是与你有关的,他的事又关我什么事啊!讲给我我都不想听!”
袁雨潇这才明白金道通表情语气不善的来历,他与孟坚在同一个股室里,真有些一林二虎的味道,想着他虽然不满于孟坚的态度,却毕竟因为关心自己,才在这时候——看天色就是已经下班的时候了——来找自己,心里油然感激。
“谢谢你费心!你是说孟坚找我有急事?”
“急不急我不知道,反正问过我两次,我当时也是被事情缠住了,我叫他到这里来试试,他一摆头就扬长而去!”
“他能有什么事呢……”袁雨潇一头雾水,呆呆地想了半天。他虽然与孟坚在财校同班,在局里同一个股室,实在是没有任何交集。
“管他有什么事,你反正现在也得回家吃饭了!发什么呆啊!”金道通的当头棒喝终于让袁雨潇一激灵站了起来,是的,该回家了。两个人一边往外走,袁雨潇还一边想着孟坚。出大门到了马路上,两人挥手告别,袁雨潇刚刚飞身上车,忽然想起什么,打转车头就追金道通。
“我晓得孟坚找我是什么事了!”他的声音掩不住欢快,“可能是为我想出对付那个女人的办法了!”
因为这一刻,他突然想起,还是在出差之前,他与金道通从交通队回局里后,孟坚碰到他,似乎讲过要把那件事“交给他处理”的话,他因为不信,所以没有在意这句话,况且这么多天过去了,又加上被于晓鹭的事情冲刷了一把,他自然是忘记孟坚的那句话了。
现在他猛然想起来,这么多天过去,孟坚一句飘在天上的话,现在居然好像落地了,他当然不由得有些兴奋。
听了他的话,金道通自顾往前踩车,只从眼角瞟一瞟他,然后又瞟一瞟他,然后再瞟一瞟他,满是嘲讽的眼神。这让袁雨潇心里跳一跳,又跳一跳,再跳一跳,想听金道通发高论,他却只情瞟着,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不觉跟了他好远,“我回去了!”袁雨潇心里无趣地就要掉转车头。
“我看你这一向被那女人把脑子都搞坏了,什么事都往这上面想!”待他要走,金道通又突然发话了,他只得又跟着,“不是我要往这上面想,那天他说过要帮我处理这件事的。”
“他有那么好心吗?他欠过你什么人情了吗?你我关系这么好,他凭什么要来帮你?”金道通一连串问题问得他怔怔的,不知金道通满脑子游走的什么逻辑,却又不知如何来辩解,只能轻轻说一声“那我回去了。”掉转车头就走。
金道通把他仿佛刚刚上岸的心情又打回水中,又得挣扎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