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七天六夜的颠簸劳顿后,我终于可以拖着自己饱经摧残的身子站在我盼望已久的钮祜禄家的大门前。虽然我身上的那来自现在的优越感让我羞于承认,自己其实也是个渴望不劳而获的社会寄生虫。但真正站在钮祜禄氏那经过几代经营的象征着强大氏族的府第时,我的心情是激动澎湃的——我终于可以远离现在的过去的等一切一切的纷纷扰扰,可以在这无比的富足中安安静静的度过自己米虫似的一生。
在我还在为我未来生活而无限憧憬时,阿玛仅仅对接出门的管家交代一声:“好好照顾她!”就又匆匆策马直追两位阿哥而去,留下极度莫名其妙的我独自面对那怀着探究眼光的管家,我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摆在哪儿,心里急得大骂不止——该死的凌柱,连交代都不交代清楚就如此匆匆忙忙的走了,你让我如何对管家说?难道你要我自己厚着脸皮对管家说:“我是你在外面和一个妓女生下的野种,我来认祖归宗了。”就算事情再急,急得也是那些阿哥们,你用得着那么赶吗?
“请问姑娘如何称呼?”管家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我究竟是何来历,小心的问道。
我刚刚到此处,总不能自我标榜身份来昭示自己对富贵的野心,何况我也不知道阿玛打算我以何种方式入主钮祜禄家。自古豪门多恩怨,在情况不明前,我还是小心一点好。“回总管的话,我本名叫刘云,是老爷从扬州带回来的。”
“哦,扬州来的。”管家原本恭敬的口气开始有了松动,“那家里还有人吗?”
他估计是把我当成是老爷一时发善心捡回来的孤女了,这也正是我要的。是人都骂势利鬼,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可以真正做到呢?管家的势力成全了我一窥钮祜禄一家全貌的契机,也注定了他以后的祸端,不过我是不会同情他的。“不太清楚。”这句是实话,我现在真不知道钮祜禄家有些什么人。
“那我随便给你安个清闲点的差使吧!”管家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去吩咐其他事宜,我知道他再也不会对我发生兴趣了。
“那个等等,管家,管家。”我假装怯生生的问道:“那个,那个大人去哪儿了?”
“在府里要叫张总管,”张大总管用不耐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就是一乡巴佬:“还有大人有急事出京了,你有什么事就同我说吧,别一天到晚劳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