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二千零九年三月三十
“张小姐。
”我的助理拿着手上的信件:“你看这个怎么办,要不我们报警吧?”
报警?打草惊蛇耽误时间不说,我为了这个案子被恐吓的事情要是传出去,那些本来答应会站出来给我们作证的证人又有几个会愿意到庭?我费了多少诚意跟时间才能打动他们,答应替我作证,我不能仅为了这点危险就放弃。
“不要报警,再收到这样的信件,你交给我收好就行了。”不是不怕,可是在穿越的时间,危险好像本来就是跟我本人同在的——怕,我就不是冷血律师张小颖;退缩,我就不是叱咤风云的钮禄云!
“可是,可是——”律师助理追着我的脚步冲了出去:“张小姐,他们威胁你你在管这个案子,就把你——”
“要我死无全尸是吗?”我还听过更恐怖的威胁,实实在在的——九阿哥不是当着我的面扒下一张人皮恐吓我吗?要是我能被吓唬住,真是枉费了过去九阿哥的一番心血:“要他们尽管来好了,这可是法治社会!我九点钟还要去见一个重要证人,你只管准备好资料就行。”
“张——张小姐!”助理欲言又止,站在我们的车旁举步不前。
“哦,我知道了,他们也威胁了你是吗?”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是危险当饭吃,早已经什么都不怕了,但是我的助理不同——这个小伙子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考上律师证,跟着我是想学点发财地本事,没想到我一场事故下来大脑像是短路一样。他才刚交了一个女朋友,还有大好人生,当然不愿意陪我冒这种无谓地险。
“对——对不起,张小姐,我妈,我妈——”
我知道你是独子。你家培养你不容易:“这个月薪水你去结算一下。我会给你再介绍一个好地律师。”
这没什么。张小颖。你本来就是一个人。那么多危险你都是一个人挺了过来。你不需要依靠别人。你不需要去拖累别人……
可是。当我一个人开着车。抱着一大捧资料去查找证据地时候。为什么还是会感觉到凄凉呢?
公历两千零八年三月三十日夜
当我查阅了一些同类案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按道理说这些本来就应该是律助地事情。可是我已经没有助理了。所以……
“小颖。你怎么忙到现在才回来?”
北京的昼夜温差极大,到了晚上天气已经非常的冷,我从停车场出来,搓了搓被冻得冰凉,然后就看见站在我家楼下的林澈。
“林总?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路灯的光芒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黑夜中他的身材显得格外地挺拔,我不否认在我现在忧困交加的时候,咋见他的确是给我带来了一瞬间温暖的感觉,但是我克制住了,我在内心告诉自己——张小颖,你是那么滥情地人吗?就因为你回来了,孤独了,就又想重蹈覆辙吗?
他不回答我的提问,反而问道:“你地助理呢?这么晚了,怎么让你一个人开车回来?”
“我FIRE了他,现在我没有助理了。”我淡淡的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在意这件事:“这样也好,别人做不如自己做,有的时候我的助理真是笨死了,总是跟不上我的思维……”
“很辛苦吧……”他接过我的公事包,突然猛地抱住了我:“本来上诉你的压力就够大了,现在连个帮你地人都没有了。”
“没……没有……”尴尬的抽回身子,他心疼地眼神让我不忍心推开他—就是那双欲言又止包含了无数理解跟心疼的眼神,让我想起一个人,一个想到他就让我痛到不能呼吸却无时无刻不敢忘却地人。
“我——我没有多辛苦,想当年我刚跨出校门的时候也做过律助,那时候忙的昏天黑地我也没敢叫一声苦……”
“对不起。”他突然打断我的话。
“你——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是我——”是我对不起你,虽然你曾今伤害过我,但是你现在为我所做的全部事情足以弥补你全部的过失。我应该原谅你,我心里也早已原谅了你。可是因为十七阿哥,因为我心中早有了别人,所以我不愿意告诉你这一点,我不愿意告诉你,其实我早就不再怪你……
“小颖,你听我说。”他打断我,“那一次你去应聘,那家公司是我家的子公司,我其实认出了你,可是我知道你在我的旗下我一定会忍不住照顾你,那么埋没你的才能,所以……”
“只是,我没想到让你自己去闯司法界日子会过得那么苦,我不知道你做助理会是——”
“你认出了我?”或许说,你
就记住了我:“你记得那个下雨天……”
“当然记得,你当我是活雷锋啊,随便当街就把伞让给别人,那我岂不是回回都会变成落汤鸡?”
“……”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飘渺:“那一天,我在雨中第一次看到你,你无助的站在雨里,仅仅就只有一眼,我的心就好像已经痛了好几百年……”所以,宁愿自己淋雨,也要把伞让给你;所以,只那一次见面,就魂牵梦绕再也忘记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