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苒走后,古煜宸嗜血如狂,铲去了朝中所有毒瘤,犹如誓言一般,古炎麟,被他日日夜夜千刀万剐。
期间,古允渊去看过古炎麟,看到满身无一丝皮肤是好的人,心中心疼,也是无奈。
“为何?”
“生而为人,自当有所作为。”
古允渊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带有请求的话,古允渊转身,看着那已经不复往日丰茂的人,幽幽开口,转身离去。
“允渊,可否再为二哥,弹奏一曲?”
“二哥,是你亲手葬送了这一切。”
……
花枝抱着古铭崇,看着封苒的坟墓,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去。
封苒死的那一刻,花枝的穴道解开了,而小小的古铭崇,仿佛有意识一般,许是母子连心,哭闹不停。
当花枝打着伞,急忙去了宫里,只发现雨夜中,抱着封苒,跪在地上的古煜宸。
伞在那一刻,从无力的手中脱落,又被紧紧地抓住,抱紧了怀中的孩子。
姐姐,都是古煜宸,若不是他,你怎会独自生下铭崇,又怎会一人去了那黄泉?
姐姐,你放心,放心,花枝不会让你孤单的,放心,放心……
摇篮中的小小人儿,睁着眼睛,张望着四周的一切,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薛甫然逗弄着铭崇小小的手,被无意识地抓紧后,喜笑颜开。
一壶酒,正稳稳的被花枝拿着,看着日夜不分,批改奏折的人,花枝走了过去。
“皇上,可否与花枝共饮一杯?”
古煜宸看着花枝,心中微凉,变得人,从不止他一个,从不施抹胭脂的花枝,今日,画上了浓妆,格外的妖艳,原来,一个人并不是单纯,而是,她的单纯,永远只给一人看。
古煜宸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去,深深地看了一眼摇篮中的人儿,薛甫然识趣地坐在一旁,不谙世事。
花枝伸出手,端起酒壶,给古煜宸斟满,举起自己的酒杯,抬起手,“皇上,花枝敬你一杯。”
今日的花枝,格外地反常。
古煜宸勾起嘴角,一饮而尽。
花枝再斟满,“皇上,这第二杯,花枝依然敬你。”
古煜宸沉默地看着手中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花枝端起酒杯,自己就要喝下去,却被古煜宸一下打开了。
“莫要去苒苒学坏了。”
花枝的眼角,一滴晶莹地泪水,滑落在地,花枝笑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皇上,再来一杯。”
“花枝……是我负了苒苒。”
花枝充耳不闻,给古煜宸斟满了酒。
古煜宸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看着摇篮中的孩子,突然笑了出来,他竟不知,那日竟是封苒提前生产的日子。
突然,古煜宸只觉得腹中一阵剧烈的翻腾,一口血腥味喷涌而上。
古煜宸强压下了这感觉,看着薛甫然,笑道,“丞相。”
薛甫然抬起头,看着古煜宸,疑惑,“皇上?”
“这孩子,今后,就拜托你了……”
“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甫然一愣,好好的,这小皇子,怎么就拜托自己了。
古煜宸一笑,涌上来的鲜血,再也止不住,一口吐了出来,染红了整个地。
“皇上!”
薛甫然瞪大眼睛,看向一旁正喝着酒的花枝,明白了。
古煜宸皱着眉头,笑了出来,“丞相,纸笔拿来。”
古煜宸的手,不断地抖着,古煜宸知道,自己不行了,古煜宸闭了闭眼,点住自己的穴道,拖延时间。
待写完圣旨后,古煜宸的嘴角,勾起微笑,撒手人寰,看着古煜宸死了,花枝突然笑了出来,嘴角抑不住的鲜血,滴滴的落在了桌子上,花枝缓缓地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姐姐,我们来陪你了……
“皇上——”
大庆元年,先皇古煜宸因思念成疾,撒手人寰,享年二十六岁,天下举国哀悼三年。同年,新皇古允渊继位,成了一代明君。
死去的花枝,忠心护主,被加封为公主,享有公主权力,入土皇陵,葬与先皇与皇后身边。
年幼的古铭崇,则是被膝下无儿无女的丞相带了回去,从此改名为薛铭崇,一世永不入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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