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炎麟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这琴声。
先皇在位时,兄弟本很多,却在宫中,一个又一个相继死去,当年,皇子中,只有允渊的琴音最好,当时年少,最喜的便是在允渊的琴声下舞剑。
一次,有刺客来刺杀他,若不是允渊,自己恐怕是中了敌人的埋伏,死去了吧。
自从先皇走了后,允渊当时做了一曲,从此便封了琴,今日,允渊竟再一次抚琴,允渊,你若知道二哥今日如此凶残,以后,还愿与二哥好么。
古允渊闭上眼睛,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悲戚,没有发现,床上吐血了的一脸憔悴苍白的人儿,正睁着眼睛,怔怔地望着上方。
“铮——”
古允渊的手突然出现了血丝,吃痛地收回手,弦断了。
几人的心中一颤,封苒低下头,若要说对皇位没有野心的,恐怕,就只有这古允渊了吧,封苒想起当初自己受到杜丽萍指责,古允渊就像变戏法一样给自己鸡腿时候的样子,微微一笑。
古允渊起身,打开门,看着门口的两人,冲冲走了出去。
古炎麟看到了古允渊手上的一抹红,跟了出去。
封苒低声叹了口气,走了进去,看着床上的人,轻声道,“他们走了。”
罕见湿润地眼眸,封苒一怔。
“皇后,古炎麟这样做,是伤了允渊的心了,他们本是极好的两人,却被这皇位,最终逼得只得分道扬镳。”
封苒垂下眸子,眼中看不清情绪,“有些人,定住了,便是一方为胜,有些人,定不住,注定众叛亲离。”
“收网吧。”
“嗯。”
……
“允渊,允渊!”
古炎麟腾身而跃,站到了古允渊的面前,古允渊躲开古炎麟,继续向前走。
“允渊!”
古炎麟一下子拉住了古允渊的衣服,“你还要闹到何时?”
古允渊一下子弗开了古炎麟,胸口剧烈起伏,“什么闹到何时?二哥,你过分了!”
古允渊激地眼泪都滑了出来,他本是闲云野鹤地主,却在二哥决定不出皇城后,待了下来,可是,等待着的,不过是无尽的猜疑与无尽的陷害。
“允渊,你听二哥解释。”
“不!二哥,允渊不是傻子,允渊怎会看不出朝中的变化?”
“不,允渊,皇兄得了失心疯,失信于朝,这不是皇兄主导的。”
古炎麟一副受伤的样子,痛心疾首地望着古允渊。
古允渊笑了出来,摇摇头,“二哥,若是皇兄不在这个世上了,允渊在世间,也无什么留恋,希望二哥能够回头是岸。”
古允渊决然转身,一滴泪水,飞洒而出。
古炎麟的手指颤了颤,抬起手,一滴泪水正待在上面。
允渊……
古炎麟缓缓闭上眼睛,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继续走下去,不论前方是众叛亲离,还是尸骨满地。
一个月后。
一个丫鬟,正走了进来。
“娘娘,将军来了。”
封苒点头,“也好,本宫与爹爹有些时日未见了,本宫这就出去。”
封苒由花枝扶了起来,笨拙地朝着外面走去。
“苒苒啊!”
封苒走出去,便迎来了封云南热情的拥抱,“怎么样?孩子有没有调皮?”
封苒轻轻摇头,慢慢坐了下来,“花枝,去给爹爹准备些茶水。”
“是,娘娘。”
花枝走了后,封苒看着眼前最近越来越意气风发地人,“爹爹,有何指示?”
“苒苒,皇上危在旦夕,恐怕是活不过三日了,放心,王爷已经答应我们了,到时候,我就是这摄政王,苒苒,你就是皇后!”
封苒突然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嘲笑封云南的天真,还是在嘲笑封云南的愚钝。
“爹爹,女儿本是古煜宸的皇后,又成为王爷的皇后,你不觉得不妥么?且不说王爷会不会对封苒好,朝中的大臣会如何想?天下的百姓,又会如何猜想?”
封云南一愣,随即笑道,“苒苒,放心,王爷大事即成,不会骗我们的。”
封苒摇了摇头,有些可惜。
两日后。
传说中活不过几日了的古煜宸,突然恢复了,并且,痴傻症也好了。
古煜宸看着下面已经热闹起来的朝堂,没有丝毫惧怕自己的意思,不禁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各位爱卿,莫不是朕失忆了一段时间,你们也失忆,将这朝堂中的规矩忘了个一干二净了吗!”
古煜宸冷淡中气十足地声音响彻在朝堂之上,甚至有回音。
一双双睁大地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朝堂之上,龙椅上,那熟悉地严肃俊美地脸。
“皇上!”
薛甫然高喊了一声,连忙跪了下来,一旁的古允渊一脸惊喜,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