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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到底为了什么,他竟下了这等狠手?”
瞿云看着那珠光灿华的凤冠,只觉得怒火满腔,恨不能将它碾成粉碎。
只是,晨露的手,轻轻抚mo着,于痛彻心肺之中,又无法释然的,珍之,重之。
他终究不忍心,只得长叹一声,问出了,他长夜惊起,时常思索的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
晨露的眼中,带着微微疲倦,和痛绝。
“那最后一年,我在北郡六国的边陲之中,彼此只是以鸿雁传书,初时,仍是爱意切切,后来,书信渐薄,只是频频催我回京,语气很是峻急……我抽空回到京城,等待我的,却是他和林媛无耻苟且——我和他,竟到了毒酒相赠的地步!!”
“犹记得,初见之时,他眉眼含笑,为我吹奏一曲——那时候,他不是这般狠毒无情!这至高权位,真能让人改变如斯?!”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眼中的浅浅薄雾,将两只木盒收起,起身离开。
午后的阳光,分外明媚,照着这孤伶伶的两人,在这诺大的荒芜庭院中缓缓前行,宛如,绚烂,而又死寂的画卷。
左侧旁,那扇被瞿云失手捶坏的门板,在院中散落朽坏,那一侧厢房,只露出一个黑黢黢的门洞。
——就似猛兽的大口一般。
瞿云望着它,无端生出一种阴森,他走前几步,想把门板装上,无意中,他朝房中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
他走入房中,从地上捡起几件宫装女衣。
这几件宫装,虽然满是灰尘污垢,却依稀可以看出,华美秀雅的款式和质地。
触目惊心的是,上面满是发黄暗紫的悚人血迹,汪洋淹留,浸润了所有衣料。
“小宸,这是……?”
晨露取过宫装,仔细端详着,又看了看这空空荡荡的厢房,惊诧道:“这不是我的东西——这血衣,真是好生蹊跷……”
她看了看瞿云,道:“这间厢房,是我用来供奉母亲牌位的,平日里,根本无人进入……自从我死后,这里更是成了禁地,又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