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紧要,却是出了什么事?
静王微微纳罕,通过重重宫‘门’,才进得慈宁宫。
太后手中轻执一物,却不是她惯常的苏杭画扇,而是一道请安折子。
她见得静王,也不言语,只是把那道折子扔到他面前。
静王接过,略略看了几行,却是潇洒笑道:“这些官员着实琐碎,连这些事都往上奏报,改明日,却是宫中用几个烛台,也得具折上报了……”
太后却不答腔,却是以手托颐,冷冷道:“你且看仔细了!”
静王细细看了两行,悚然动容,冷汗几乎要背脊上滑落。
太后瞧他毫无异状,心中却暗自诧异----莫非错疑了他?
静王再抬头,已是一脸怒‘色’,目光如电:“母后是疑心,这事是我做下的?”
太后淡淡道:“前几日,你家‘门’人,可是拜访了兵部和户部地诸位,真是好伶俐,好热闹!”
静王静静听完,不禁哑然失笑:“母后容禀,您真是错怪孩儿了,这抵御外儒的当口,我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动什么歪心思……不过,”
他的笑容,在午后炽烈的眼光下,竟显得邪魅森然:“那些军需之物,无论粮食辎重,都是从京城万里迢迢运往北边,若是有个延迟耽误,也只能怪天意‘弄’人了……”
太后被他言外之意一惊,随即便是勃然大怒----
“皇帝在前线奋战,你竟是如此使了绊子……”
“母后息怒……”
静王上前,小心扶住了太后:“我断不会要了皇兄‘性’命的……不过是希望他经此挫败,不要穷兵黩武,多些休养生息罢了!”
太后微微冷笑,心中却是雪亮,静王在军需上动手脚,即便不让皇帝葬身北疆,也要让他大败而归,从此圣明无光。
她轻轻推开静王有力的臂膀,款款笑道:“可怜见的……你真还是个孩子!”
迎着静王愕然的目光,她道:“你也不看看,这奏折后面,是谁在策划指使?”
她地声音,一如往常温文轻柔,静王却只觉得雷霆万钧,从头顶轰下----就防了一手,如今,你的一切作为,怕是早就被某些人具书一封,正在送往北疆的途中呢!”
月影在风拂之下,摇曳破碎,静王从沉思中醒来,只觉得郁怒心中,恨不得发----
且等着瞧罢……
月光照在他地脸上,一片朦胧之下,仿佛有无数‘阴’霾,被深深压入地底,连这清塘荷韵,也为之黯然一瞬。
明月隐入云中,大地一片黑暗,夜,已经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