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雪峰晶莹闪耀,仿佛一位天人,静静俯视着这一场人间杀戮。
滚木从上坠落,云梯被掀了又架,带着火焰的弩箭在城头飞越,城砖的缝隙中流淌着永不歇止的鲜血。
有人从城头坠落,或是惨号,或是无声,旁观者却是睚眦‘欲’裂,怒吼着冲上前去。
天空一碧如洗,处处可见强矢在‘阴’暗里散发的黯然光芒。
鞑靼人越发近了,几乎可以听见他们欢呼和祷求长生天的声音,仿佛风声瑟瑟。
沙尘将天空遮蔽了半边,大地仿佛都在呻‘吟’不止。
城头上已经可以看见鞑靼人特制的弯刀,雪亮地映着飞溅的鲜血,转瞬即逝,却也是越发危急。
尖利的呼啸声从头顶飞掠,晨‘露’从容闪过一枝箭,任由它钉入城砖,发出嗡嗡的声响。
“好箭法!”
她居然笑着赞道,沈参将瞥见这一幕,吓得魂飞天外,无奈他身负守城要责,也无暇分身来管。
城头上的弯刀逐渐多了起来,身着黑甲的鞑靼勇士在城墙上终于占住了一小块地方。
仿佛一朵小而危险的乌云,却即将压城‘欲’摧!
守城的将士们在金戈声中汗湿衣襟,他们用憎恶的眼神看着这一片不祥的乌云。
仿佛如急流遇见巨石,乌云仍是被拆散着,杀戮着,片刻破碎,却又执拗地恢复。
云梯上的第二批将士已经赶到,他们大喊着冲上城,用木和皮革的盾牌替同伴遮挡着。
晨‘露’轻笑一声,手中羽箭指向湛蓝的天空----
随着她的手势,无数大弓的弦在颤动,发出奇妙的嗡嗡声,越过这些鞑靼将士,弯曲落于城下大军之中。
闪着寒光的箭头随即绽开了一朵朵鲜‘艳’的红‘花’,大军‘骚’动着,再也无法聚集完整的阵形。一筒筒箭夺走了无数人的‘性’命,城头几经反复,守军终于支撑不住,士气开始低‘迷’。
“是时候了!”
晨‘露’示意沈参将,后者虽然踌躇着,却还是鸣起号角,示意撤退。
守军们如‘潮’水一般败退,从城墙上飞快撤退,胜利者们喘息着,就地坐下,也已经异常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