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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氏番外 (三) by 不了然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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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京城,先到灵堂上去大哭了一场,其实我和宝宝对于老爵爷并无多少感情,不大容易哭得出来,所幸我自有小法门。我拿出一个白绸青穗的小香囊,里面装的是润湿的芥辣粉,就是芥末,芥末从周代就被当作一种自然药草实用,后来一些女人家用作他途。宝宝自然懂我的意思,哭灵的时候我也给小贤宁用了些,之后就去拜见老太婆了。

这次回京,情形又大不一样了,以前老太婆紧抓府里的大权,行令禁止,说一不二,现在她病了,管家大权就落在大嫂子手里了。这对于我们三房来说到是个好消息,大嫂子掌权不像老太婆那样,毕竟不是长辈,不会插手我们的家务事,再加上刚掌权更不好得罪了妯娌。另外张保外放多年又升了官,不必再事事仰仗府里,有了经济基础说话行事更是硬气了。

回到槐院,二嫫向我汇报了近来家中的事务,府里别的事我只听听就算,也不打算插手,只要把我们这一房看顾好就行了。之后跟大嫂子聊起家务事才知道关于老爵爷去世与老太婆生病的一些真相,原来老爵爷病着的时候老太婆听了她娘家侄儿的调唆找法师来驱邪,结果闹的老爵爷病更重,没几天就去了,老太婆知道是自己害死了老爵爷,心里愧疚就病了,我看大权旁落也是原因之一吧。

回京以后除了每天到老太婆那儿晨昏定省,我基本上都呆在槐院照顾小贤宁,反正要给老爵爷守孝,我也乐得不出门,在槐院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宝宝则去和姐妹们抄经为老爵爷祈福,我看她多半是为了练字,呵呵。

刚过了百日,皇上就下旨让大伯晋保袭爵,当上二等威远伯,四叔容保封一等轻车都尉,张保封二等轻车都尉,二伯兴保得了个骑都尉的爵位。听到张保跟端端讨论,我才知道原来老康一下子封那么多爵给我们家是因为老爵爷的死跟几个老亲王和宗室有关,老康这是在补偿我们家呢。张保的这个二等轻车都尉是从三品的爵位,每年有185两银子和185斛的米,虽不多,但总是个进项,毕竟不能光吃老本啊。谈起其他几房的奢华作风,我和张保很是不屑,我们见过的世面可比他们多多了,也没这么显摆。我们一家都是不爱出风头的,我只求几个孩子以后平平安安的也就够了。

受封以后还是有些人来相贺,所以我就忘记了一件事情,直到宝宝来告诉我,我才突然想起来。今年选秀,老康指了个秀女给四四做侧室,我才意识到四四已经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了,我一想到四四结婚没有妈妈(我已经自动当德妃不存在了)在身边操持,就有些失态了,马上想着要送些什么东西去好,衣料,珠宝,药材……宝宝赶紧止住我,提醒我这些事情宫里会有安排,我们要低调低调,我才醒悟过来,有些不好意思。但四四第一次结婚(这个说法……汗!!)我还是要送些好的东西过去的,在广州也得了些新鲜玩意,赶紧叫二嫫拿出来准备着。

这阵子伯爵府的气氛一直不大好,除了老太婆经常发脾气闹腾以外,二房的兴保两夫妻也不安分。先前兴保因为他得的爵位最低就一直不满,索绰罗氏又在老太婆面前挑拨是非,无非是对大房掌家心生嫉妒而已,从前大房二房就一直在互别苗头,老爵爷死了后闹得更厉害了。我对二房的做法嗤之以鼻,大伯晋保是嫡长子,本身官职又最高,袭爵那是理所当然的,大嫂子掌家也无话可说,你二房再怎么闹腾,难道还能把大房挤出去,再说了皇帝圣旨都下来了,你还能翻了天去?

没过多久,老太婆病情加重,中风了,时刻得有人守在身边,其实大家心里也清楚,老太婆是没多少日子了,指不定哪天就缓不过来了。过了几天,又有一次凶险,幸好连夜请了太医来,总算又躲过一次。正在全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我的气却怎么也松不下来,我没想到老太婆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没忘往我屋里安插人的心思,她原来的几个大丫头基本上都配人了,而且我们家也有了小刘氏,我想她都病成这样了也翻不起什么浪了,谁知道她为了一定要塞人进来还特地提了一个二等丫头上来。我怒极反笑,老太婆是越来越变态了,她真觉得这样给各房安插小妾的做法有效吗?看她之前派出去的几个翠,都有什么用,她以前掌权时或许还有些作用,可是她都现在这样了,难道只是一个执拗的想法在作怪?

张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很诧异,因为现在还在孝中,没有老爹才死了几个月儿子就纳妾的道理,这传出去那可是个不孝悖礼之罪。古代就是这样,父母亲死了按传统要丁忧三年,孝中别说娶妻纳妾了,连怀孕都是不可以的,所以张保都觉得老太婆的病糊涂了。我淡淡笑道:“夫君太多心了,额娘怎么会做这种糊涂事?她只是说,我们屋里人手不够,也没个合心意的人侍候你,因此将心爱的丫头送来照顾你的起居。她老人家几时说过是给你送妾来着?你可别误会了额娘的好意。”我的话外之音张保一听就明白了,两人相视一笑。

就在这事后的第二天,老太婆就去了,看来头天的精神也只是回光返照而已,这下全府的人又为了丧葬的事忙了起来。其间又有不hexie的因素,由二伯兴保打理的酒楼茶楼一向是府里的一大进项,而府里因着这两桩丧事用去了不少钱,现在兴保把外面的产业当成自己的,不愿意拿钱出来,于是几个兄弟又争吵起来,最后还是张保带头,各出了些银子算数,由次可见,以后为了这事还有得闹了。

男人之间的争吵在女人间也一样体现出来了,4个妯娌之间,我和大嫂子走得较近,也帮着她处理一些家事,四弟妹一向不管府里的事,二嫂子则是常常避着我们,碰了面也没好脸色,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了一段时间。但是我们三房还有一个老太婆留下的麻烦要处理掉,那个翠莲是冲着被张保收房而到这里来的,她满以为老太太这样安排了她就一定能被抬举成妾,结果三房里的人都还是当她是丫头,所以她不满意了,想要欺负小刘氏被宝宝给训了,想勾引张保又找不到机会,到我这里来抱怨又被我用冠冕堂皇的借口给忽悠走了。

翠莲没办法只有孤注一掷准备给张保下药来造成既成事实,不过我和张保早就是心里与数的,所以翠莲当然不可能成功,还被我们抓住机会整治了一番后卖给人做了妾。至于这件事最终传了出去被老康知道还讨论了一番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从此我们三房又像铁桶一般再没外人能轻易打主意了。

接下来的一件大事就是我终于见着了四四,四四这次是奉了圣命来的,只是因为威远伯府的老伯爵和老夫人接连去世,皇上也很难过,因此特命他来上一柱香,以慰亡者在天之灵。我在内院紧张的要命,可面上还得摆出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只是使劲的绞着帕子,虽然我心里一直把四四当儿子,除了给他送些东西来,因着避闲从来没见过他,今天也许就能见到他了,我能不紧张吗?

我在这里紧张着,婉宁却有些过度兴奋,一直拉着吴新达细问,还想要出去,那拉氏喝住她她还不以为然。我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这个婉宁又想整什么妖蛾子,这个时候还不守规矩,要是再不知好歹,我就要忍不住呵斥她了。不一会儿,外头就传话来说四四要来向我请安,我激动得马上答应了,四四是没有见其他人的意思,所以就直接去了槐院,我急忙带了女儿回院去了。

开始时,因为有侍卫在旁边,我们跟四四只有装作不太熟的样子,后来四四找了借口把侍卫打发到书房去了。我让长福和二嫫在门口守着,屋里只留下我们一家人,四四才站起身,正正经经地向我行了个礼,我赶忙拉住他,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四四虽然比端端小些,长得却比端端高,但是有些瘦,透着超越年龄的成熟,看着像个小大人了,我心里一酸,在那样的环境里,他一定不好过吧。接着我又想到他这样跑来,万一被人不怀好意的说是结交外官,四四连忙解释,我们才知道处置翠莲那件事老康也知道了还在闲聊时说起,四四正好趁那个机会向老康说出了我们的关系,看老康没什么不高兴,才求了个旨意过来上香顺便来拜见我。我听了才安下心来,又详细的问了他的饮食起居,告诉他现在是吃长饭的时候要注意多补充钙质维生素,当然我会换成他能听得懂的说法,接着又问了他结婚的事。他有些不好意思“纳个格格,算什么娶亲呀,姨母送了那么大一箱子东西过来……”

我却说“好歹是你的第一个妻妾,自然要郑重些……”然后有些话就不方便宝宝这样的姑娘家听了,于是给她使个了眼色,她笑着告退了,端宁也避到右房,我才靠近四四小声的跟他说着。

主要是要告诉他现在这个年纪XXOO的事情做多了会影响发育,不节制的话可能引起前列腺炎或者功能障碍,还告诉了他如果想要孩子的话怎么计算排卵期等等,我不知道这些事有没有人会教他,不过他到是很受教的听了。聊了一会儿我又想到他在皇宫里也许没啥好东西吃,不是皇宫的东西不好,只是也许没什么新意,便准备让他尝尝南边民间的点心,我吩咐二嫫让宝宝拣几样好的送过来。

结果婉宁跟着宝宝一起来了,我有些意外“二姑娘怎么到咱院里作客来了?倒是稀客。”看见婉宁我心里有些不喜,于是转头对女儿说:“既然你二姐姐来看你。怎么不好好陪她,反倒要麻烦她跟你一起送东西过来?”不理婉宁,我笑着让四四尝点心,四四觉得香菇荸荠馅的小饺和花生糕味道不错,还和端端打趣说要以后做了要给他送一份去。婉宁这个不安分的抢着让四四去尝她做的牛奶冰,我皱了皱眉头,说下雨天吃生冷东西不好,心想可不能让四四吃婉宁做的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谁知道有什么,于是就催四四回去了。婉宁不死心,还说以后要做几样粤菜给四四尝,我更是眉头大皱,马上吐嘈:“我倒不知道二姑娘也会厨艺呢,什么时候做两道菜给三婶吃吃?”从来只听说婉宁叫人去做“新奇”菜色,要她自己下厨,不知会做出什么来?婉宁一直想跟四四多说点什么,都被四四不着痕迹的推了,最后走的时候她还不死心的追上去,我看在眼里,冷哼了两声。

我算是明白婉宁的心思了,她知道四四是未来雍正,所以想提前抱他的粗腿,说不定还想像那些清穿文里一样跟四四来段什么暧mei恋情呢,宝宝也真是糊涂,怎么把她拉来了。宝宝解释了我才知道,唉,这个丫头啊,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别人哀求些什么她都不好拒绝,看来我得从大嫂子那边做功夫了,让她把婉宁看紧点。

前阵子府里为钱财一事的争执现在终于爆发出来了,先是张保无意间听到小五伟宁露了口风说二房要分家,我们都有些疑惑,分家对二房没什么好处,毕竟他们虽然有钱但是没权,而且分家影响很不好,还是宝宝提出了个想法,二房是不是找到别的靠山了?果然经过一番打探,二房是抱上太子的粗腿,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居然是攀上了太子爷,怪不得……他们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心里不停冷笑,这些白目的古人,不知道太子是最靠不住的,两次被废不说,还落个圈禁到死的下场。我问张保,要是二房真要分家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分?张保的意思是不打算分的,大树底下好乘凉,我们家不求大富大贵只要有安乐日子过就行了,有伯爵府在前头,也可以少操些心。有了这个打算,我跟张保也分别做了些事,像是调查这几年来伯爵府的进项跟用度,还有二房做过哪些事是上不得台面的等等,为今后在分家谈判中多些筹码。

果然不久后二房就提出要分家,他们兄弟怎么谈的我不知道,不过妯娌之间是huoyao味浓重,大嫂子先占住了大义教训索绰罗氏,索绰罗氏就把庆宁在孝期让小妾怀孕又流产的事抖出来,不过大嫂子是早有准备,说法早就想好了,还栽了一个二房收买人做假证的罪名,又把索绰罗氏妻妾争宠设计小妾翠英的事拿出来说,索绰罗氏讨不了好,只好落跑了。之后我听说婉宁还跑去桃院闹过结果被嘲笑回来的事,我一向不喜欢婉宁,她吃亏我也乐意。

分家的事闹了几日,最后各退一步,大伯同意分家,但是是有条件的,最后二房带着五家酒楼茶楼等产业分出去,胭脂铺子是索绰罗氏私产,也一并带走,府中地田产与古玩一律不分给他,而且为了补偿其他兄弟,他还要拿出名下的四处房产和一半的空铺面。这些财产大都归了公中,只是大伯想到张保和四叔在分家过程中的帮助就给两兄弟各分了一处房产,四叔选了内城广济寺附近的那处三进宅院,张保选了外城云居寺胡同的那处五进大宅。至于张保用这处房产换了房山的别庄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广州时我曾经对女儿进行过一次家务管理初级培训,也该是时候进行下一项家务管理课程了,正好伯爵府准备添些新的下人,所以我让宝宝去挑我们这房需要的丫鬟,实践一下。这次需要给宝宝和小贤宁各挑一个贴身丫头,而端端则需要两个,端端年纪不小了,通常近身丫头都是准备着给少爷收房的,因为我对丫头收房一事深恶痛绝,所以我希望宝宝能挑老实本分的,不过我没告诉宝宝,只看她怎么挑。

最后,宝宝给小贤宁挑了个温柔稳重大概十五岁的丫头,又给端端挑了两个两个相貌中等、老实本份又手脚利落的女孩子,我看着满意的点点头。最后她给自己挑了个相貌只是清秀曾在书房里侍候过的丫头,我问她为什么不给自己挑个才貌俱佳的或者针线活好的,其实我最想问她怎么不挑那个整体素质最好的芙蓉,难道是因为被芙蓉这个名字给雷到了?

宝宝解释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话,我把她堵回去,她才说了实话,我趁机教她:“挑选仆役,不是光长得好看,或是你自己喜欢就够了,应该是能做活地,而且是你需要的,挑人时,也不能忽视原本侍候你的人。”我还告诉她我对于端端贴身丫头的看法,端端以后的媳妇是我们自己家的人,没必要叫人不痛快,我可不赞成古代那样的婆媳相处模式,媳妇也算半个女儿,家和万事兴嘛。宝宝闻言又崇拜了我一把,我很得意~~~~~~~~~

端端开始在国子监上学了,我准备去竹院跟大嫂子说说仆役的事,结果还走在半道上就被人叫了回去,说是有个贵人在槐院跟端端吵起来了。我急忙赶回槐院,就看见端端和一个紫红色的蒙古袍的姑娘冷着脸说什么,宝宝在旁边紧张的看着。我打量了众人一眼,扬声说到:“这是怎么了?端宁淑宁,既然有客人来,怎么不把人请到屋里去坐?太失礼了。”然后淡淡笑着对那个蒙古姑娘说“小孩子不懂事,太过失礼了,格格不要见怪,过门都是客,请进屋喝杯茶吧?”然后幽雅不失和气的就开始忽悠起那个姑娘来,什么茶啊天气啊姑娘的身份啊穿的华丽衣裳什么的,然后淡淡说出我们家在居丧跟她要出嫁的姐姐犯冲啊什么的,一会就把那个小姑娘给忽悠走了。

我才知道这个蒙古郡主娜丹珠从去年开始就缠着端端,当初端端赶着去广州也有点逼着她的意思。为了不让事情闹大,我叮嘱端端这段时间就呆在府里别出去,如果那个娜丹珠再来也要婉转的把她忽悠走,另外我也让张保请大伯到旗主那儿去说项,毕竟我们家还在孝中呢。我早就想好了儿媳妇的人选,可不愿意儿子娶这么一位刁蛮姑娘进门。

这段时间,小刘氏母子和端端就先一步搬去了房山别院,就是当初张保用家里分的那处房产换回来的那处庄子。

说起那处庄子,就不得不从张保去看房产那天说起了。张保在外城碰到了肃春阿,就是嫁入康亲王府的肃大小姐的阿玛,经他介绍认识了张飞虎,白敏良等人,正好那两人准备买一座宅院,偏又不够现银,所以商量好用他们在房山的一处宅院换张保的这处,再补上差价。张保去看了房山的那处宅院,觉得很满意,宅子建在山脚下,离云居寺大概有十一二里地,正好位于云居寺与十渡之间,房屋也多,十分干净清雅,还有一个大花园,里面亭台楼阁俱全,有一个小湖,还有一小部分在山上。张保还用补的五百两差价在宅子附近置下一份田产,于是全家商量好等房屋翻新好年后搬过去,最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端端和小刘氏先一步搬去了。

虽然三房并没有分家,但是一直住在府里不自由不说还容易牵扯进府里的是非,所以在外置个别院,大部分时间就在别院住了,加上这算是三房第一次有属于自己的产业,我和张保都非常开心,就种什么蔬果样什么水产商量个不亦乐乎。

到年底的时候,我们全家终于正式的搬到房山了,张保已经提前带人运送行李去了,后来端端再护卫着我和宝宝小贤宁带着几个随身丫鬟仆役上路。几个孩子各自去了,张保带着我参观我们住的正院,正院全部是张保亲手布置的。进院先是画了鸾鸟的影壁,我心下一阵感动,知道这是取了我名字的意思,影壁后面就是宽敞的庭院,院子中间用各色卵石围了一个浅浅的水池环绕着中间的假山,池子里有些小鱼儿和田螺,假山上面还有精致的小亭子和小桥流水,整个假山布满了花草和青苔,远远看去像个大型盆景。

正对假山有三间正房,中间是厅,正对着门口的墙下摆放着丈高的四联红漆坐屏,屏风下是红檀木的案子,案子两侧的宽椅算是主座,左右两侧雁翅排列了四把椅子,我平日里处理家务就是在这里了。左房是我和张保的起居室,中间有一个屏风隔成两间,外间靠墙砌了两尺来高的矮炕,抗头是顶房高的格子柜,炕上摆着一个软榻,还有一个小案几,炕边还有两把椅子,里间是红檀木的雕花大床,配套的梳妆台,大床后面是一个百宝格和一个大衣柜。右房有一面大的书柜,还有书桌,锈案等,靠墙也有一溜矮炕并一排椅子。

张保一边不停的说着当初是怎么设计的,我心里暖暖的,一会儿一个媳妇子过来叫我们去吃饭,我心情很好,面上带笑,还常常挟菜给张保,张保则是笑着吃了个精光,又给我挟,完全当几个孩子不存在一样。几个孩子闹着要去看花园,张保温柔的对我说:“夫人饭后休息一下吧,时间还早呢,等你睡好了,咱们一起游园去。”我略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

在房山是日子可说是无比快活,早上一家人一起吃过早饭,然后宝宝帮着我料理家务,张保不是去果园就是巡视田地。吃过午饭后,我就哄着小贤宁睡午觉,下午就在房里做点针线或者跟张保聊天,偶尔去逛逛园子,日子过得很是惬意。园子里有几处亭台楼阁,我们分别命了名,林子边的两层小楼被宝宝命名为枕霞阁,与枕霞阁相对的一处八角亭子端宁取名叫观澜亭,湖中心的亭子被我很没有创意地定为“湖心亭”,那处建在平台上的房子则张保叫做的“凌波台”。

很快年关到了,我们全家还是要回伯爵府过年的,我带着几个心腹管事提前回京,帮着大嫂子为过年过准备。接近年关的时候,张保带着儿子女儿也回府,小刘氏母子就留在房山过年。第二天一早,我和大嫂子四弟妹就坐在荣庆堂上共同理事,李氏与喜塔腊氏都在旁边陪着,婉宁淑宁也列席。婉宁对家务管理不太有兴趣,听说我们家别院有园子也想去玩,宝宝不想让她去,看了我一眼,我会意的笑道:“几间屋子还是有地,二丫头若有兴趣,便到我们那里住几天吧?横竖坐了马车,也不过大半天路程而已。”果然让婉宁打了退堂鼓。接下来的商议过程中,婉宁除了装饰与饮食方面外没提出什么好的建议,还生搬硬套《红楼梦》里的一些人员安排,可是根本不合实际,相反宝宝倒能提出很多有用的建议,大嫂子和四弟妹都夸我教女有方,我面上一脸谦逊,其实心里得意得要命,一直弯着眼角,嘴边带着若有若无地弧度,还不时常常整理右边的发簪……恩,还是不要做得太明显了啊。商量完后,宝宝几被婉宁拉走了,我则和妯娌们闲聊。

那天之后,我稍稍收敛了些,不再显摆女儿的本事,安排事务的时候只是偶尔问问,不过我也发现了宝宝不足的地方,对于人际关系公关这方面她就不怎么懂,想着现在她年纪还小,也不勉强她忙着学了。

终于到了举行祭祀的那天,很多亲戚亲族都会来,二伯兴保一家也来了,现在我们也已经确认了他是攀上了太子,在内务府谋了个缺。索绰罗氏大概是数月来身居主母之位,增了些涵养,说话虽然还有些刻簿,我很是瞧不起二房这一家的人。只是没过多久,几个姑娘那边就闹起来了,原来媛宁透露消息说宫里的宜妃属意她的一个出了名的花心子侄叫文翰的配婉宁,把婉宁给吓到了,还病了一场。在荣聚堂我看见大嫂子面带愁容,就安慰了她一番,四弟妹还提意可以报逾岁,大嫂子看样子是有些意动。

二房因为分家的事闹得很不堪,这次祭祀也想在亲族中修补一下形象,结果不成功,而索绰罗氏想在妯娌中炫耀反而被说有违制的嫌疑,又传出了媛宁性情暴烈、刻薄寡恩的闲话,所以大礼一结束,二房一家就匆匆离开了。

正月里也有很多客人上门,其间宝宝表现的很不出挑,我问她为什么要故意藏拙,宝宝是打定主意不想出风头了,她说她的好自家人知道就好,我也拿她没办法。只是她手臂上的伤让我很心痛,那是祭祀那天被婉宁给抓了的,如果不是冬天衣服厚,只怕会被掐出血来,我更是恨那个婉宁,再次叮嘱宝宝要离她远点。

考虑到我们家还要在京城呆上几年,不可能不跟外人打交道,于是我暗自留心可以结交的人,来访的客人中有一位姓富察的子爵家的太太很对我的脾性,一来二去的也就成了朋友,宝宝也和那家的女儿富察欣然交往起来。

大年一过,我就借口别院田产要春播就带着家人回房山了。

回到房山,我们又过起了hexie的小日子,现在地里庄稼和树苗都种上了,只是上次张保买的那块地是块废地,种什么都不会有产出,张保为这事生了一通气,觉得他们故意骗人实在太可恶。因为那块地靠近我们家的花园,宝宝就建议在地里挖出一个池塘来,在里头种荷花养莲藕,几番讨论下来,就决定先挖塘养莲,以后还可以养鱼养虾什么的。我开始浮想联翩起来,以后要是荷塘建起来,又养了鱼,把周围的环境收拾收拾,再建个小庄搞个农家乐什么的,赏花钓鱼踏青,不是可以赚很多钱??我笑着摇摇头,真是异想天开啊。

因为我们的别院附近有很多寺院,这天就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四四素来信佛,也常到位于房山的云居寺礼佛,所以在回程的路上借机到我们家来看我。我把他安置在芷兰院里,为了保密我连宝宝都没告诉,就我和张保带着端端接待了四四,晚上小了宵禁的命令也不许下人们到处走。我们也没聊公事,就聊了些家常里短,看得出来四四很喜欢这样的气氛。第二天我才把这事告诉了宝宝,宝宝很担心人多嘴杂会传出去,所以建议把花园里的枕霞阁收拾出来接待四四,平时加强园子的管理不让人轻易进去,特别四四来的时候找老实可靠的人守住园门,我觉得有道理就允了。

今年宝宝十三岁了,越长越秀气,而且皮肤好好,我很开心可以好好打扮宝宝了,想起以前玩过的芭比娃娃,我嘿嘿的偷笑,宝宝啊,满足你额娘的小小心愿咧。宝宝看样子不大愿意啊,是觉得年纪小了吗?现代好多初中的小姑娘都开始化妆打扮了呢,宝宝的性子也太沉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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