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明霞笑着凑趣,“少不得要委屈委屈爷。”
大家呵呵地笑起来。
“什么事要委屈我?”
不知萧飒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笑吟吟地站在落花罩下问道:“什么事要委屈我?”
明霞几个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做声,脸上却有掩不住的笑意。李妈妈就上前笑道:“明霞几个要给你小少爷做衣裳,到时候,少不得委屈爷等。”
“那算什么委屈!”萧飒笑得开怀,神色难得的随和,“要是你们忙不过来,就把我衣裳丢到针线班子上去吧!”说着,又像想到什么似的,道:“要不,我们再买几个小丫鬟?”
“看把你高兴的!”沈穆清嗔道,“这才刚怀上呢!”
萧飒听了只是笑,坐到沈穆清的床边低声问她:“想不想吃什么?刚才吐得那么厉害!”
“不想吃!”沈穆清笑道,“想睡觉。”
“好,好,好。”萧飒忙抽了她身后的迎枕,“那你就好好睡一觉。我在一旁守着,想吃什么、喝什么,告诉我就行了。”
“你在我身边守着?”沈穆清躺下,“我能睡得着吗?你就别管我了。这么长时候没去县学了,要不要去看看?”
“你睡了我再去看!”萧飒赖着不走,“你快歇歇!”
李妈妈见了,就朝着明霞等人使眼色,掩嘴而笑地退了下去。
明霞几人自然是心领神会。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沈穆清和萧飒。
萧飒就脱了衣裳上床:“我陪你。”
沈穆清苦笑不得:“我又不是孩子,你忙你的去吧!”
“可你怀着一个孩子!”萧飒躺进被窝,强搂了沈穆清,“快闭上眼睛。”
带着体温的醇厚气息,如一剂镇定剂,让沈穆清很快进入了梦乡。
等她再醒来,萧飒已不在身边,床边的小杌子上却放了一个小筐桔子。
一旁服侍的喜鹊忙道:“这是爷拿来的,说,桔子酸,气味又香,你吃也可以,放在床边除味也好。”
沈穆清拿起金灿灿的桔子嗅了一下。
果然清香宜人。
剥了桔皮,瓣了一瓣桔子放在嘴里。
甜丝丝、酸溜溜,沉在心底的浊气突然之间就烟消云散了。
从那以后,沈穆清就喜欢上了吃桔子。
和所有的孕妇一样,恶心、呕吐、嗜睡,让沈穆清昏昏沉沉的同时,脾气也见长了,动不动就嘟了嘴。
家里个个如临大敌,特别是萧飒,只要看见沈穆清不高兴,无论如何都要把她逗笑才罢休。
沈穆清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可一看到萧飒,她就忍不住嘟了嘴,想他哄哄自己萧飒渐渐也看出点门道来,在他面前伏低做了小哄她开心。
两人耍了几天花枪,庞德宝拿了节年礼单给他们过目。
沈穆清这才惊觉,春节快到了。
这是她和萧飒在沪定的第一个春节,除了要准备送往京都或是萧家各房的年节礼外,还要为萧飒的上司及沪定一些与他们有交情的人家准备年节礼。现在有庞德宝代劳,沈穆清省了不少心。京都的年节礼还好说,让庞德宝送去就行了。
可沪定夫人节礼却不同,有些管家送去就行了,有些却必须萧飒出面,而如房大人、郑大人等好处,却需要沈穆清和沈穆清一同去拜访的。
萧飒想了想,商量沈穆清:“到了春节的时候更忙,不如让银良送各位叔伯兄弟和京都的年节礼,把庞德宝留下来使!”
沈穆清现在精神很差,也没有精力去处理这些时,自然是点头答应。
萧飒写了礼单,点了礼品,亲自送银良出门。
喝了腊八粥,萧飒开始带着庞德宝给郑大人、房大人送年礼。把沈穆清有身孕的时委婉地说了说,郑大人和房大人都小叮叮很地向他道歉。第二天,丈夫、房夫人等就都送了补品补药过来,庞德宝怕什么钱操劳,帮她准备了回礼送到各附上。
祭了灶神,少了尘,很快到了除夕。祭祖的爆竹噼里啪啦地震天响萧飒怕爆竹惊了胎儿,把家里的窗户都想用棉被捂了,热得沈穆清一阵大笑。
大饭开了四桌,沈穆清和萧飒在内室摆了一桌,庞德宝领着男丁在外面的花厅摆两桌。李妈妈则领着女眷在内院的花厅摆了一桌。
吃过大饭,沈穆清和萧飒都没有守岁,早早就歇了。第二天大年初一,萧飒想到彭大人和自己一样,都没有亲戚在沪定,遂去彭大人喝酒,直到晚上才放萧飒回来。
第二天,又来回访。
沈穆清不由笑笑,好酒好菜地招待了彭大人一番。
初五拜访了郑大人,初六拜访房大人一来二去,很快到了元宵节,郑家三奶奶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