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后走出一个穿灰蓝布衣的中年男人,身上比其他店员多了一件马甲。他看到壮汉嚣张的样子,再瞥了一眼忿忿不平的店员们,以及周围因为壮汉发出的噪音而皱眉的客人,忙上前伸手按住壮汉拿着地纸牌:“信已经写好了,你快点带回去吧。”
壮汉不满地叫嚷:“干什么干什么?!我拿了副好牌,马上就能赢了,怎么?要玩手段吗?!”看到跟他玩牌的店员们飞快地洗牌,他更加愤怒了:“一封信要写那么久!根本就是在浪费大爷我的时间!现在还要拦着我发财吗?!”
“如果你再拖着不肯走,耽误了紫雅夫人的正经事,恐怕就一辈子发不了财了。”中年人淡淡地道。
壮汉脸se一变,夺下他手中的信,对几个青年放下狠话:“这次的钱先欠着!我下次就来收!”便骂骂咧咧地走了。
几个年轻店员立时聚在中年人身边:“他太过分了,这也叫玩牌吗?!”“一点赌品都没有,怪不得没人肯跟他玩呢!”“每次都把我们当作冤大头,还不如去抢钱!”
中年人叹道:“我也没办法,他是紫雅夫人身边的护卫,连老板都要让他几分,我们得罪不起,忍忍吧,我会告诉老板,请他补偿你们的。”
店员们情绪平复了些,但还是忍不住说起那个壮汉的种种丑行。明娜在一旁听着,若有所思。中年人安抚着一众后辈,回头看见明娜,忙上前笑着招呼道:“您好,客人,请问您要些什么?”
“我要见弗里多。”明娜转头看他,“有很重要地事。”
中年人顿了顿,又再微笑道:“老板现在不在店里,我们也不知道他几时会回来,要不您把事情告诉我吧,我会向他转告地。”
明娜盯了对方几眼,见他不为所动,笑道:“弗里多曾经教导过我,说不要轻易相信别人。我是个好学生,所以…我不相信你的话。”她板起脸,试着放出一点杀气:“我——要——见——弗里多!”语气淡淡地,却带了丝威胁。
中年人的脸se有些苍白,无法置信地看了明娜几眼,匆匆到店后去了。明娜随意打量着店里的陈设,见纱纱扭着腰走过来,不等她说话,便朝她摆摆手:“不用过来了,我对你没兴趣。”纱纱脸se一黑,冷哼一声走人。
不一会儿,那中年人就来请明娜到屋后去,仍旧是那间小卧室,但有些家俱换成了繁复华丽的式样,与屋中的摆设格格不
弗里多坐在窗边的旧桌子旁看书,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黑绸袍子,人象过去一样苍白、纤细,但唇上的两撇胡子大大增强了他的阳刚气,使得他的气质不再显得阴柔。他漫不经心地抬眼看看明娜,又重新将目光放回书中,懒懒地问:“阁下是谁?我似乎并不认识你?”
明娜笑道:“弗里多,你当然认识我,我是明娜,现在长大了。”
弗里多猛一抬头,眼睛睁得老大:“什…你…你明明是男的!”不过仔细看看,的确很象当年那个小女孩…
“我是女孩子,不过现在变成男的了。”明娜轻快地跳到旁边坐下,“这是秘密,别告诉人哦。”她朝他眨眨眼,见他一脸震惊的样子,好笑地把当年两人相处时的事说了几件,才让他相信,自己的确就是明娜-萧——卡多。
小女孩变成了少年,弗里多忍不住多看明娜几眼。明娜也不在乎地任他看,却嫌弃地瞄了瞄自己坐的椅子:“这是哪里来的?不象是你会用的东西。”
“别人送的…”弗里多轻轻带过,没有细说,两眼紧紧盯着明娜,“你家的事我听说了,你失踪了几年,你爸爸又惹上官司,听说受了很重的伤?还有,萧伯爵他…”
“爷爷没死!”明娜老是要对人说这句话,都有些烦了,“为什么人人都不相信呢?反正我知道他没死,只是回了家乡,迟早还会回来的。至于我爸爸,他已经没事了。”她笑着看了弗里多一眼:“我失踪那几年其实是被奴隶贩子拐卖了,就卖在威沙,逃走时我还来找过你呢,可惜那时候你不在,这里又换了老板。”
“找我?”弗里多直起身体,“为什么?”
明娜有些不解:“当时你是离我最近的朋友啊,我有困难,当然要来找你。”
弗里多撇开头:“你刚才还说不会轻易相信人呢,看来你没什么长进。”他重新又变得懒洋洋的,漫不经心地问:“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明娜凑过头去小声说:“你认识紫雅夫人对不对?能不能我去当娱乐绿洲的护卫?当然是要隐瞒我真实身份的。”
弗里多一下子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明娜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向他隐瞒:“你知道我们家的事,也应该知道赫达家吧?”
“当然知道,害你父亲的人,听说现在已经败落了,家族里除了女人和孩子,都进了监狱。”弗里多挑挑眉,“怎么?你们要赶尽杀绝?可这跟紫雅夫人又有什么关系?”
明娜皱皱眉:“弗里多,你的语气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