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巧慈想着方才的事,一时没留神,差点撞到走在前面的苏锦昭。
“大小姐恕罪,奴婢失礼了。”巧慈忙跪了下来,低声道。
苏锦昭并未怪她,弯了弯身子,伸手扶她起来。
“无碍,你可是有话要问?”
巧慈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声音依旧低道:“奴婢愚钝,花灯节那晚,明明是见着二小姐和二皇子了,大小姐为何要和夫人说未曾遇到。”
果然是为了这事烦恼,刚才在映华阁母亲问起这事时,她就瞧见了巧慈的异样,碍于母亲在场,她就装作没看见。
苏锦昭微然一笑,反问她道:“你一向谨言慎行,话不多,今日怎么也好奇起来了?”
巧慈面色一僵,慌道:“大小姐息怒,奴婢多言了。”
语罢,她犹豫了一下,又解释说:“并非是奴婢好奇,奴婢只是觉得大小姐对夫人十分孝顺,夫人无意间问起这事,没道理……隐瞒。”
巧慈没有用“说慌”二字,因为这有损大小姐在她心中的形象,搜索了半天,最后用隐瞒代替,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眼下以她认识的字当中,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词了。
她在苏锦昭跟前好歹也服侍了多年,以她对主子的了解,不像是会对自己母亲说谎的人。
今日为何会如此,这点,她想破了脑袋,也没弄懂。
苏锦昭收起笑意,意味深长的说道:“母亲是何等的聪明,你当真以为她是随口问起二皇子吗?”
当年若不是有孕在身,毕竟是第一胎,若不是把心思都放在了这胎上,又怎么让沈曼心有了接近父亲的机会。
前世她与母亲的关系若即若离,对弟弟倒是亲近无比,后来她才慢慢清楚,原来在父亲娶沈曼心的事上,母亲多少是有点怪自己的。要不是她在那个时候怀了自己,无暇顾及其他,即便沈曼心
再有手段,母亲又怎么可能丝毫未察觉,让她称了心意呢。
今日母亲突然问起苏锦铃和二皇子,并非偶然。
巧慈没想到苏锦昭会这么问她,一时讶然,摇头答道:“奴婢不明,还请大小姐明示。”
苏锦昭缓缓道来:“二皇子宇文显,在众多皇子当中,算是比较出众的,若是能与他攀上关系,那人前必定荣耀,你觉得以苏锦铃的性子,她会甘心屈于人后吗。”
沈曼心当年不顾姐妹情意做了对不起母亲的事,母亲一直耿耿于怀无法原谅,不光对沈曼心不待见,对苏锦铃亦是如此。
父亲是她此生的挚爱,沈曼心不顾情意,做出这种事,试问再大度的女人,又如何容忍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母亲对沈曼心的恨,无疑也转移到了苏锦铃,这个孩子是母亲心中无法消除的痛,也是无法愈合的伤疤。
尽管父亲找机会弥补,造成的伤害存在了就是存在了。
今日,母亲这么问,无非是在提醒她罢了。
经苏锦昭这么一说,巧慈豁然明了,她忽然想到了一事,便告诉苏锦昭:“今日一早上奴婢见二小姐脚步匆忙的去了翠居院,待了好久才出来,回来时脸上难得的轻松愉悦,一路上和夏芙有说有笑的,像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一样。奴婢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今日正好说到了,决定还是和你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