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昭面色平静,淡淡的说道:“我不追究苏锦玲对我做的那些事,固然是为了父亲的颜面不假,但日后她再不知悔改,触犯我的底线,我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味忍让她。我若是将这件事闹到父亲那里,父亲自然不会看着我受委屈,以父亲的性子,少不得罚苏锦玲一顿,但是一顿轻罚却起不到敲山震虎的效果。打蛇需得打七寸,若是不能一次击中,倒不如等待适合的时机。”
宇文煜静静的听完这番话,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沉思了良久,总觉得这话不太像是她这个年纪说出来的。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太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定,父皇的几个儿子当中,若是说没有争储之心的,他是不信的。
朝臣之间,结党营私,勾心斗角。他知道的就不少,不知道的只怕是更多。
还有父皇的宠妃如妃,为了她的儿子宇文显的前程,费尽心思的拉拢朝臣,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够拥护她的儿子。
这些年,他刻意隐其锋芒,行事低调,无非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唯独在娶锦昭的事情上,他一改往日的低调,不过是想让她风光大嫁罢了,毕竟之前她可是受了不少是非,被人看了不少笑话。
不过这些,他并不打算告诉她。
宇文煜耸了耸肩,说:“你说的倒是在理,念着父女之前,岳父大人自然下不了狠心,一顿责罚的确起不到什么作用,想必过不了多久,你那个妹妹便又会忘记痛痒兴风作浪,事关将军府的名声,大意不得,你这么做,确实是较为明知的做法。”
锦昭笑笑,道:“三皇子为我找出背后主使之人,想必是费了不少心思,锦昭理应感谢才是。”
一开始她便是怀疑苏锦玲的,其实没有宇文煜,她也能办到,只不过她自己不愿去挑明罢了。或许她心里对苏锦玲还有那么一丝不忍,想当初她真心待苏锦玲,哪里曾想到她的心肠竟歹毒如蛇蝎,知道这一切时,她气愤的跑过去找她质问,谁知却被她冷冷的泼了冷水,一句轻飘飘的话便将她打发了。
当时她气愤的不行,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苏锦玲,以泄她这么些年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最后还是母亲出面给劝下的,否则以当初苏锦昭那个冲动的性子,即便父亲疼爱她,若是苏锦玲到时候来个抵死不认,在父亲面前哭哭啼啼扮可伶,就算是她有理在先,只怕到时候被苏锦玲那么一闹,想必她也落不到什么好处,说不定还要被父亲数落她仗着长姐的身份欺负庶妹。
现在想想,幸亏母亲阻止了她,否则岂不是正合了苏锦玲的意。
前世的教训历历在目,她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这一次她可不能再像前世那般冲动,她需得忍。只要抓住苏锦玲的要害,到时候即便父亲有心袒护,事实摆在面前,想必父亲也不能全然不顾苏家的规矩落了个偏私庶女的名声。
宇文煜摇了下头,只道:“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感谢我,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点,我对你并无恶意,娶你也不是别有目地,当初我是用了些手段,但散播谣言一事与我无关,我宇文煜还不至于到使用下作手段的地步,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你有了成见,但是没有关系,时间会是最好的证明,我希望这一天不要太久就行,我期待这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