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卿似是看我面色不好,接过我手里的杯子放在旁侧,这就要出去给我弄吃的。
我心思一动,叫住他问“他昨日,几时接到的报信,谁来送的信,几时走的?”
“哦,晨时接到的信,是他一个侍卫送来的,挺急的,没一会儿就走了,对了,你想吃什么?”
拓拔卿一脸正常,说话的时候还在对我笑,看起来特别自然。越是这样,越是不对劲儿。
既然不想说,我也问不出什么,便回道“白粥就好。”
他应却一声,这便挑帘出去了。
“醒了。”
他刚走没多久,房间竹帘一挑,一身淡蓝色粗布衣袍的佘冥便走了进来。
他行至我榻边,为我切看一下脉,然后点头道“恢复的很好,再有一天就能随意走动了。”说完,他自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两颗红色丹药过来,“服了。”
我也不多问,接过吞口服下,感觉一股暖流燃起,身体慢慢的也有力多了。
“这个你拿着,早午晚各服两颗,一瓶吃光,便可下山了。”
我将小瓶接过,里面有大概十颗丹药,再有三天,就可下山了。
佘冥不在多说,转身要走,却被我叫住。
“轩辕宸呢?”
”不是说,他昨日走了么。”佘冥刚要开口,房间竹帘又是一挑,端着一碗白粥的拓拔卿便走了进来,他嘿嘿一笑,道,“倾沐姑娘,怎的睡了几天,记性也是差了,刚才咱俩说了的,他晨时接到侍卫的信,没一会儿就走了。来,喝粥。”说着,他将粥品递过来。
我看了一眼佘冥,他面色很淡,看不出半点情绪。
“是这样么?”我问。
“哎呀,当然是了,你还行不着我么,赶紧喝粥吧,他昨日才走,你马上也就好了。等你好了,下山后行的快些,路上许是还能遇到呢。”
说完,拓拔卿又将粥往前递了一些。
这么明显的推脱,我若看不出来,那就是傻子。
看样子,他们俩是铁了,心不想说实情了。也罢,现在连走路都费力,就先缓上一天,等恢复一些,明日再探情况。
我也不在多问,接过拓拔卿的粥,用汤匙盛了一些喝下,粥里有药香,味觉恢复了。
吃着粥,我便又想到了轩辕宸,我记得昏迷之前,他曾用力的拥着我,还吻了我,当时我就有些觉得不对,现在想想,简直太不对劲了。
还有,那天在崖顶,他莫名其妙的就交待了那些话,现在回想,就更是觉得不对劲儿了。
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呸呸呸!真是乱想,什么事也不会出的,对,没事!
在心里默念了一百回乱想,我大口将粥喝尽,佘冥和拓拔卿又嘱咐两句,告诉我多睡觉补充体力,这便就出去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雨滴溅到窗边的小花上,那花儿被敲的左右摆动。我心里毛躁的很,但也知道现在急也没用,便硬是回身躺下,闭目养神等着恢复体力。
佘冥和药非常管用,我只吃了两次,晚上的时候,已经能走路了又是服了两颗,这一次,一觉天明。
次日一早,雨已经停了,有药童进来送粥品吃食,我吃过之后又继续睡,晚间也故意早早熄灯,待到偷偷守了一天门口的拓拔卿走后,我抹黑套鞋,批了一件黑披风,然后顺着窗子跳出,几个点地,跃上一处茂密的高树,就这么静静等着。
跃是酉时,一道影子出现,直接落在佘冥和药筑门口,轻轻的叩了几下门。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屋内烛光耀出来,照在影子脸上,微微缩眸,那人是东虎。
“先生,我来取东西。”东虎压低了声音,佘冥一点头,这便将一个纸包递给他,东虎说了句谢谢,这就提气想要跃走,我便趁这个时候,一点气,落下门前,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额……姑娘……”东虎扯了一个特别勉强的笑。
我撇他一眼,看向佘冥,“你不是说,他们前日都下山了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额,我肚子不舒服,我先去趟茅房!”东虎见情况不对,一把捂住肚子,转身蹭蹭两步便跑了。
我与佘冥相对而立,我没说话,他也是不语。
夜色寂静,远处偶有夜鸟轻啼。
他打量我一眼,点点头,“没想到,你恢复的还挺快,不到两天,就可以运功了。”
“告诉我他怎么了,还有,你们为什么瞒我。”
佘冥浅瞟了我一眼,道,“不告诉你,是因为你刚祛了毒,怕你多起思幽,恢复的不好,若是那样,便就功亏一篑了。”
“他在哪儿,怎么回事?”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来了,我凝眉问了一句。
佘冥道,“你的蛊,本来很容易就会将引出,但是你受了毒九娘一掌,蛊虫不受控住,已经与你血肉相混。
原本乃是巨毒之物,自幼虫起就以各种毒物饲养,致其专以毒为食的,反而将所喂养之毒,统统溶解进你的体内,想要引蛊出来,须得以巨毒之体为引,将蛊引到另一个人身体上,待到蛊虫吸食了那人身上的毒,才能再次将它引出。”
“然后,轩辕宸替我引蛊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