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
“姐姐……”初七爬蹭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衣角,哭诉道,“姐姐你别怪初七,初七不是有意的。初七没有背叛姐姐。”
我撇她一眼,扯手将衣角拽开,“我待你不薄,你想要什么,缺什么,想做什么,说与姐姐就好,为何要选择背叛。”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初七哭的更凶了。
绿珠看不下去了,喝道,“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小姐待你哪里不好,你竟然吃里扒外。就因为你,红馆死了近百个姐妹,你现在还有脸哭,你哪里有的脸!”
“我……”初七哽住,眼泪依旧在流,愧疚的道,“对不起,都是初七的错,初七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姐姐。可是姐姐……”
她又抓住了我的衣摆,肯求道,“初七求姐姐了,你放了张公子吧,求求你别杀他还不好,一切都是初七的错,姐姐要杀要剐,初七绝无怨言,求姐姐放了公子吧!”
张公子,不就是一起抓来的那个,初七之前要嫁的人么。
绿珠见状,马上小声道“小姐,烧红馆的事,都和那位张公子有关,但是审了两天那人嘴巴很硬,就是不说幕后究竟是谁。初七什么都不说,一直哭,说都是自己的错,也问不出什么。”
撇了一眼地上的初七,我叹声道,“去看看那位张公子。”
“是。”绿珠应。
“姐姐,求你别杀他,求你了姐姐!”一听说去看张公子,初七急了,连滚带爬的起身,就要抱住胳膊,追到门口的时候,脚上铁链一拽,噗通的一下摔在地上。但她不死心,依旧扒拽着地面。
绿珠有些不忍,赶紧让司丁关上了门,往前两间,打开了另一间暗房的机关门。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步廊的光线刺的那人一挡眼,隔了一会儿,他将手臂放下,一张俊气的书生脸便展在了眼前。
张元莫!哈,竟然是他。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故人。
张元莫,外号张山居人,是东穆太子百里天祁又一个得意的门客。
如果说,柯亦是百里天祁左膀,此人虽不算右臂,却也是他门客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说起来,我和这张元莫,还颇有些渊缘,当初为了请他出山,百里天祁当真是煞费苦心。我看他日夜愁眉,问了情况后,便将请让出山的活揽了过来。
我经过一番探查,知道此人有个爱好,就是喜欢收集古董紫砂壶,家里书房不放书,放的都是大小不同的壶。
为了投其所好,我跑了东穆皇城周边的所有黑市,终于弄了一个百年紫砂壶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是将他归入百里天祁麾下。
文人墨客都有些傲骨,还真是没看出来啊,这位傲骨铮铮的张大客卿,为了毁我红馆,竟然亲自出马了。
早在初七说要嫁给他的是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哪有富家公子会不守旧业,背井离乡的,现在一见他,也就全明白了。
哪有什么富家公子,根本就是一只温柔的狼。可怜初七,被他骗了还不自知。
“你就是,那位张公子?”
虽然认识,但我还是问了一句。
他哼了一声,斜眼看过来道,“别费力气了,我是不会说的,既然落在了你们手里,要杀要剐,系听尊便!”
我打量一眼,发现他衣衫早已破烂,身上鞭痕依然凝痂,也是没少吃苦头。
其实已经不用问了,他背后之人,自然是百里天祁了。
还真是宿敌,兜兜转转的,我还没出手,他竟然挑了我好几个暗点。
我点点头,赞道,“公子果然有骨气,既然如此,若不成全,便就辱没了公子傲骨,来人,把他杀了。”
“是!”司丁领命,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蹭蹭两步过去,抬头一扎。
“不,不要!”初七不知何时趴在了暗房气窗处,听到我要杀他,顿时撕心烈肺的大吼了起来,手不停的拍打着暗房的门,隔着很远,我都能感觉房壁的颤抖。
我暗叹一声,我的傻初七,你让人骗了还不知道。他跟本就不是你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