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是齐岚写给我的,她细细是说了很多,从边疆的天气说到伙食,又说到她的厨艺和对我的思念,洋洋洒洒的写了三四页之多。最后,她竟是又将话题扯到了荣子杨。
她说,最近两次战役,荣先锋骁勇无敌,再战场上很是威风凛凛,她二人一起喝过两次酒,却发现那荣子扬不爱说话,心中不知何故。
看到这里,我叹了一声。
把不知何故,只这四个字,我就全懂了。
若不在意,怎会不知何故,真的不知何故,又为何千里传信给我。
世人难逃情网,齐岚这是……
哎……
其实,我很欣赏齐岚的英姿飒爽。如此巾帼须眉,当真该有个好归宿。可是,她上一次被那黄骏骗的团团转,心中已然够苦了,这一次,竟然又对荣子杨动了心思。
十九公主之死,已让子扬成殇,我倒真希望他能尽快走出来,也好过阴阳碧落,无处话凄凉。
我们几个一起长大,他有多纨绔,就有多倔强,就有多放不下。
那身红衣,也许他会穿一辈子。
齐岚,这是在自讨苦吃。
想了想,我终是给她回了信,虽没有漫明说,暗里也是提了一番,她若聪明,就不要太过执着,不然,以后怕是会难受。
将信纸塞回信封里,我犹豫了一下,缓慢的打开了季云常的信。
好在,季云常在信中只字未提我上次之事,他简单说了一下边关情况。
他说南疆那边休战已有月余,但怕有诈,我方也不敢懈怠,每隔几日就在城外操练兵马,一方面震我军士气,另一方面也是告诉对方,若敢在犯,诛之!
这倒是个连日里,听到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苏霍大好以后,全军士气大起,我在蛮夷那边的信子有报,说敌军粮草不足,短期内不可能再有动作。
蛮夷乃是马被游民,冬日下雪将草覆盖,牛羊马匹无粮,很多问题便出现了,这功夫,他们正在应对自身问题,自然没精力在犯。
但是,光防范不行。
冬天会过去,待到春天,南疆回暖,难保蛮夷不会再犯。
虽然拓拔卿说了这次起战的原因,但我觉得,就算没有人挑拨,南蛮也安分不了多久,毕竟,他们地大贫瘠………
季云常还说,他前些日子收到了家书,老老侯爷告诉他说,老太君最近身体不太好,让想托我没事的时候,替他去看看老太君。
季家老太君从小对我就好,就是他不托付,我也该去看看的。
离开两个多月,回来后也有半个月了,算起来,我也真是许久没去看看老王爷和老太君了。
择日不如撞日,也才刚过午时,我这与荣老王爷府特别近,便披了衣服,直接出门去了王爷府。
几月不见,老王爷却是没变样子,我去的时候,他正举着笼子,美滋滋的在院中逗小雀,我这才了然,其实荣子扬的纨绔,也是有家族遗传的……
“嗬!这不倾沐小娃么!怎么,舍得回来看我老头子了?”荣老王爷见到我挺高兴,还打趣了一句。
我笑着于他起礼,他很不噱的说的太多礼,直接让下人准备了棋,说什么都要和我杀上几盘。
说实话,荣老王爷棋挺臭的,偏偏还极其喜欢玩,自小我就让着他,为了哄他高兴我还拐着弯的让棋子让他赢,但就是这样,他也总是算不过来步数,到嘴的棋子都不吃,我只要在继续让步……
就这样,三盘棋过后,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老王爷赢了棋,有点尤意未尽,约我有空再过去玩,一直将我送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