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闭,又一暗影一闪,屋中火烛便暗了一些,一身黑衣的轩辕宸“嗖……”的一下钻出来,猫腰行近,直接跳到榻上将我抱住。
“小丫头,想死你了。”
话音一落,他猛的凑近过来,我在唇上狠狠一吻。
“小丫头,你真香。”
轩辕宸在我发间嗅了一下,轻轻的啄了一下我耳朵,有力的长臂将我圈住……
有夜风从窗缝吹进,烛火猛的一抖,灯花缭绕间,榻边幔帘散开……
几日未见,我亦是甚感想念,他的吻来的火热,淡淡的紫罗花清香里,我的意志渐渐沉迷,胳膊便不自觉的勾上他的脖子,开始火热的回吻……
“当当当……郡主,你可是睡了。”
房门突然敲起,那唐突的声音彻底将人从虚幻中拉回,我飞快的闪身退开,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咳,进来吧。”我应了一声,将榻边幔帘折紧,轩辕宸很配合的退后一些,掩在暗角里。
自知我是麻风,府中已将我榻边幔帘加了两层,屋中烛火略暗,不仔细看,是看不到榻上情况的。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有浅浅的脚步声停在榻子两米外,青藤的声音这便传将过来,“郡主,是时候喝药了。”
“嗯,放在桌边吧,咳咳……”我故意咳了两声。
青藤犹豫了一会儿,浅声道“郡主,你身子不好,奴婢伺候您喝药吧,奴婢不怕过身的,若是绿珠姐姐在,她也会伺候郡主服药的。”
我叹了一声。
这是假病,不管是御医还是江湖艺士所开之药,我皆都未曾服过,每每都是让人将药放在桌上,等人走了便偷偷洒掉。
春时风大,院中隔一个时辰便会洒一次药,倒药之事,也并无人发现。
这青藤也是从小跟着我,小丫头也是伶俐,我却总觉得不如绿珠贴心,便将她也瞒了。
我叹了一声,“药便放在那里吧,最近这药越发的苦了,我想吃冰糖芙蓉羹,你去煮些吧。”
“是,奴婢这就去。”青藤应了一声,转身出去,顺带将门合上。
待她的脚步声远了,我将帘子挑开,行去桌边端起荷花瓷碗,凝神看窗外无人,开窗便洒洒水出去。
轩辕宸抱了肩膀站在旁边看着,开口道,“小丫头,你准备何时将剩下半颗药服了。”
碗底留有一层余渍,似与往日不同,我将药碗凑近,轻嗅了一下,似有一股浅浅的余香,怕是我整日念叨着苦,御医院那边,给换了方子吧。
我放回桌上道,“需得在等些日子吧,我这病,怕已经让人起疑了,好的太快,怕是让人起疑。”
他笑了一下道,“现在,估计无人会注意你这边的情况了。呐,这是秋瑾托我递给你的。”
他将一折信封递来,我接过坐与桌边,将信上火漆烤化后,一一打开。
这些是红馆和各方信子传来的消息,只是几天时间,外面情况复杂了不少。
轩辕宸说的不错,现在,却是没人多管我这边了。
赫连云沼登基,各地潘王皆来起贺。
现在已经过去有半个月了,那些潘王却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前几日宵禁一解,有几人便凑聚与红馆等地,喝酒玩乐,言语虽是谨慎,却偶能透出“囤兵”,“众望所归”等字样。似乎有点不太安分了……
边疆那边一切都好,得了粮草后,军中势气无敌,短暂修整后,一举攻下南疆又一城池。拓拔洪连连破败,怄火宿酒,次日清晨便得了呕血的毛病。
一番研究后,南疆汗王便让拓拔卿便以贺新皇登基之名来了西祁,这会儿,人已经到至圣京。
太后那边,以子嗣传承之名,一纸懿旨,责朝中六品以上,家中未出阁之适龄女子进宫选秀,赫连云沼得知此时后前去于塔后理论,太后气的起咳,夜半便起卧榻。
此事在有心人口中大肆传播,人人皆在议论新皇不孝……
东穆那边,百里天祁也是有了动静,他派人大肆筹储粮草,并起征兵令征兵,我放在他身边的信子大部分被拔掉,我掌握不了他确切动向,但我知道,他要有动作了……
将几页信报一一看尽,我将信纸微微一摇,“唰……”的一下,纸页燃起火苗,瞬间化为灰烬。
潘王,选秀,不孝传言,拓拔卿来京,百里天祁征兵……
很多事看似没什么联系,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一些丝丝缕缕的线在暗处扯动,似有一只大手,在摆布着什么一样。
“当当当……郡主,糖水好了。”门口传来青藤的声音,轩辕宸脚下一点,闪身越上房梁,我咳了两声,浅道,“进来吧。”
“是。”
青藤应了一声,推门而入,见我坐在桌旁,眼中飞快的闪过什么,低头轻步走近,将一方瓷盅放在旁边,用小匙盛出小碗羹汤端来,“郡主,温凉正好,您尝尝吧。”
“嗯。”我将糖水接过,尝上两口,撇眼见她正伸手去拿空药碗,烛火一闪,她腕间一晃,有一墨幽幽的东西闪了一下。
嗯?
我心下起疑,凝神去看,发现那是一方成色极其好的翡翠,通体幽绿,润成透彻,市面上根本难以见到。
我待身边人不薄,除了月奉外,每逢节期更是少不了他们的衣食赏赐,但这翡翠镯,怎么说也得值千两。这青藤一向节俭,怎会舍得下手买这么贵重的首饰?
我又是吃了一些糖水,假咳两声道,“今日这药,似乎是没往日那么苦了,可是换了方子?”
“回郡主,御医说郡主快是大好了,便是换掉两位药。”青藤浅声回答着,手却自觉的向阔袖衣口里缩了一些。
我将小盏放下,“我吃好了,要休息,你下去吧。”